男人不就得有趣才有意思嗎?”
沈映蓉:“……”
蘇二孃:“你家吳縣丞跟你一樣,一板一眼的,哪還有樂趣?”
沈映蓉默默道:“我覺得甚好。”
前廳那邊的婦人們閒著無聊玩起了葉子牌消遣,郎君們則聚在一起吃茶吹牛,天南地北什麼話題都侃。
待晚些時候,有僕人來尋蕭同暉,似有要事,夫妻二人先行離去。
人們在東味居消遣了許久,看天色不早了,才陸續散去。
吳閱夫婦送他們離開。
沈映蓉惦記著家中的二老,特地讓庖廚備了香煎豆腐和苞帶回去。
送走客人,夫妻倆結賬回家,花費不少。
東味居的飲食雖說不錯,價格卻不親民,在回去的路上沈映蓉肉疼道:“也得是偶爾來一次,倘若經常來,只怕用不了多久家底都得給吃垮。”
吳閱失笑,打趣道:“我領的那點月錢可經不起這般消耗。”
沈映蓉嫌棄道:“也不知你圖什麼,一個月領的那t點月錢不過是兩間商鋪的租子,成日裡累得像狗一樣,反倒樂呵。”
吳閱搖摺扇道:“車馬伙食,外出補貼,雜七雜八累計下來也有不少了。”
沈映蓉:“那王縣令只領朝廷俸祿,養這麼多衙門差役,只怕是不夠開銷的。”
吳閱:“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底下有老百姓,總不會餓著當官的。”
沈映蓉閉嘴。
甭管在什麼時代,處於最底層的老百姓都是被壓榨的牛馬。
這是恆古不變的定律。
回到家後,吳閱睏乏,去書房歇會兒,沈映蓉則把食盒送到胡氏的屋裡。
婆媳二人嘮起了家常。
另一邊的吳閱坐在竹榻上,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怪的陰鬱中。
外頭的太陽已經西下,少許餘光透過窗欞投射進屋,落下陰影。
花架上的花瓶裡插著幾支荷花,有的已經綻放,甚至連花瓣都掉落了。
吳閱直勾勾盯著那綻放的荷花,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因為他想起蕭煜看自家妻子的眼神,心裡頭極不舒服。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惦記。
那種雄性佔有慾令他懊惱,同時又清醒地明白,他護不住沈映蓉。
如果蕭煜真要乾點出格的事,吳家是護不住沈氏的。
今日那小子解釋聚眾招妓的來由,他壓根就不信,還有小霸王的惡號,那紈絝真的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吳閱坐不住,心事重重揹著手來回踱步,滿腦子都是權衡盤算。
他愛沈氏不假,成婚這三年來兩人相處得甚好,細水長流,和諧而安寧。
如果說他前程順遂,或許夫妻會一直細水長流走一輩子,因為她真的是一位很好的伴侶,知趣,識大體,處處周到妥帖,讓人省心。
偏偏蕭煜對她起了心思,偏偏上天給了他走門路改變前程的機會。
吳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理智告訴他,倘若把沈氏送出去,日後兩人的婚姻必定會受到影響,甚至解體。
可是他太渴望改變現狀,一點都不想繼續在王縣令手裡當牛做馬。
他的自尊接受不了四次會試失敗,更無法想象倘若再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