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了空子。”
蕭老夫人道:“你自個兒也長了一張嘴。”
馬氏被懟得無語。
婆媳二人在偏廳坐定等候,不到茶盞功夫, 知春便進來通報,說沈氏到了。
馬氏做了個手勢, 知春出去請人。
沈映蓉由魏氏攙扶著進偏廳來, 知春同她們介紹, “這是老夫人。”
二人向蕭老夫人行福身禮。
知春:“這是夫人。”
主僕一一行完禮, 馬氏道:“閒雜人等都退下。”
偏廳裡的丫鬟婆子們陸續退下。
魏氏第一次見貴人, 心中不滿忐忑。
倒是沈映蓉不卑不亢, 知道這場仗是她能否脫身的關鍵所在,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 容不得分毫差錯。
蕭老夫人命人看了坐, 沈映蓉規規矩矩坐下。
頭頂兩尊大佛,壓力還是有的。
特別是蕭老夫人, 她從蕭煜嘴裡依稀知道這個老人, 是國公府極具權威的存在。
這不,上頭的婆媳都不動聲色打量面前的年輕婦人。
她梳著圓髻,髮髻上甚少有配飾。
一張鵝蛋臉,柳葉眉, 有雙含著謹慎的杏眼, 五官算不得出挑,但組合起來就恰到好處。
婆媳在京中的權貴圈裡見多識廣,什麼美人沒見過,並不覺得沈氏的樣貌拔尖, 但那身被詩書浸染出來的氣質卻是萬里挑一。
有道是腹有詩書氣自華,那種文士風流的氣韻是京中女郎少有的。
她們大多數被富貴薰染, 比較外放,而這女郎是一種少見的含蓄文雅。
蕭老夫人心中腹誹,她見識過那封求救信的文采,跟本人倒也相符。
也忍不住牢騷,那龜孫挑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錯。自個兒肚裡沒有半點墨水,挑的女人倒是才貌雙全。
馬氏沉不住氣,率先問道:“我看過沈娘子的求救信,你心中既有冤屈,為何不直接找上門來,偏求到了虞部郎中鍾家去?”
這話問得高高在上,很是犀利。
魏氏聽得滿腹牢騷,沈映蓉起身行到二人面前,跪了下去。
魏氏見她下跪,也跟著跪下。
沈映蓉垂首應答:“不瞞夫人,惠娘心中害怕。”
馬氏皺眉,“你害怕什麼?”
沈映蓉:“惠娘孤身一人進京來,舉目無親,實在不敢鬧到國公府。
“且惠娘被四爺養在外頭,身家性命全系在他身上,不敢惹惱他,這才輾轉聯絡到鍾家,求他們出面陳情。”
馬氏心中到底不痛快,“你何故多此一舉,若有什麼冤屈,直接求到國公府,我們自當替你做主。”
套到這話,沈映蓉滿心歡喜,連忙磕頭道:“多謝夫人大恩,願放惠娘生路!”
主僕接連朝她們磕了三個頭。
馬氏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被套話了,事情都還沒開談呢,她就答應做主了,面露羞惱,卻不敢發作。
蕭老夫人瞥了她一眼,蠢貨。
馬氏不敢開口說話了,蕭老夫人這才道:“沈氏你在信中說四郎強拆你姻緣,不顧你意願把你帶進京,且細細說與我聽聽。”
沈映蓉應聲是,當即把前因後果細說一番,著重強調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對方也是舉人,有功名等等。
一旁的馬氏聽得血壓飆升,卻不敢發作。
沈映蓉有心打這場戰,早就把江玉縣的事在心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她絕口不提吳閱賣妻求榮,把源頭推到蕭煜見色起意上,反正那傢伙也沒什麼名聲。
蕭老夫人可比馬氏難對付,細細斟酌她的話,試圖找到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