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著,蘇遠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後,司機問:“去哪?”
蘇遠回答道:“藍山路587號,正興投資公司。”
很熟悉的位置,這是他當時弄死那個長毛的地方。
郊區,賭場,混亂......最重要的是,那裡的大部分路段沒有監控。
司機聽完沒有急著開車,而是皺起眉頭,望向後視鏡裡的蘇遠:“你一個學生,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我的父親在那裡,我想去找他。”蘇遠低下頭,眉宇間透著哀傷:“他已經玩了三天三夜沒回家了,我媽和他吵架回孃家了,我現在自己一個人,沒錢吃飯......”
“坐穩了!”司機已經聽不下去了,猛猛踩油門,“馬上就到!”
坐在後座,蘇遠靠著車窗,看著陰沉的天空。
現在是梅雨季節,剛才在手機上看過天氣預報,大概下午兩點開始,一場持續三天的大暴雨會降臨江衍市。
暴雨意味著自己更容易躲藏,警察的搜捕行動也會更加困難。
這對自己來說,是天時。
(空白)在發起對決前,肯定也會注意到這一點。
那麼之所以選在這場暴雨,就只有一個可能。
他在平衡這場遊戲的難度。
真是個變態啊。
路程很遠,司機一路上都不怎麼敢搭話,生怕觸及到這個少年的傷心事。
蘇遠看著手裡的兩部手機,一部是自己的,另一部是(空白)留下的。
他在考慮,要不要把(空白)的這部黑色手機丟到郊外。
“贏下對決的獎勵是空白親自來到我面前,這說明他能掌控我的位置,這臺手機裡肯定裝有定位晶片。”
蘇遠擔心他不講武德,把自己的位置提供給警方。
但略微思索一番後,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經過幾次的交手,他已經大致瞭解對方的習性。
愛耍,愛玩。
劉五環,江嫿,包括現在的安寧。
以(空白)的手段,想讓他們死,簡直輕而易舉。
但他就是要玩,像是一個喜歡惡作劇,捉弄別人的孩童。
只是他的這種惡作劇,往往會把受害人推向深淵地獄。
現在看來,劉五環在學校遭遇到的排擠霸凌,恐怕也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的成分。
先從心靈上摧毀,再協助他引爆炸彈......死的不光是劉五環一個人,就連他的家人也要受到千夫所指。
劉蒔從一個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變成學校周圍撿垃圾的流浪漢,就是最好的證明。
還有江嫿......她被(空白)盯上的原因,真的只是因為目擊證人這一層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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