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人來到牛尾山腳已經駐留了半月有餘,唐老先生見七米傷勢已經痊癒,內功調息也比較穩定,看看時日已近新年,便讓大家整裝出發。
翌日午時,一行人行至一處幽深的山谷,忽然聽見前方打鬥的聲音。唐老先生讓朱牡和隆部就近隱蔽,翻身下馬向七米一招手說道:“走,咱倆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七米背上箭囊,取下長弓從馬上一躍而下。
師徒倆鑽進林子循著響聲朝前推進。不大一會兒,倆人透過林子發現前方驛道上三四十個人亂成一團鬥得正酣。七米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師父卻在一旁輕聲地說道:“那群穿著勁裝的是飛龍鏢局的人。蒙著面的那一撥人就不知道是誰了。”
“何以見得?”
“你看驛道旁那幾匹馬車上飄著的小旗上不是都有條金龍嗎?”
七米側身問:“那他們都是飛龍鏢局的鏢師了哦?”見唐老先生點了點頭。
正說著,戰場卻一下安靜了下來。等七米再回頭觀望時,只見場地上已經分出兩撥人,虎視眈眈地各自站在驛道一旁。
圍著幾輛馬車站著七八個鏢師,多為持長槍者;居中一戴著面紗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一縱身輕盈地站在馬車上,轉過身左手持槍、右手叉腰迎風而立,裙帶飄飄居高臨下的樣子頗有仙女下凡之勢。
而隔著十幾個橫七豎八倒在路上的屍體,另外一邊至少有二十個左右蒙面人,刀槍劍戟持各種兵器的人都有,均一聲不吭地盯著飛龍鏢局的人。那眼神像極了七米在山林裡遇到的群狼的眼神,飢餓、嗜血、冷酷。
此時只有山谷裡西北風颳過樹林時呼嘯的聲音,冬日裡發黃的枯葉隨風舞動起起落落猶如招魂的紙幡。
七米看到看到如此場景,恍惚又回到了父親被人謀害的現場,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不由自主地開始運功蓄力,握著長弓的手因為太用力指節都發白了。
唐老先生拉了拉七米的衣袖輕聲說道:“你發現沒有,那幾個飛龍鏢局的鏢師大都已經受傷,形勢對他們可真是不利。咱們幫不幫一把?”
七米咬著牙關狠狠地說:“幫,必須得幫。飛龍鏢局總鏢頭霸王槍宋偉大人死都跟我阿爸在一起。”
“小心跟上,別衝到我前面來,咱們從側翼偷襲,你用弓箭在後面協助我。”唐老先生說完,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居然多了兩柄寒光閃閃的小刀,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朝十幾丈開外的蒙面刺客們靠近。
此時,居中的一個蒙面人揹著雙手走出幾步清清喉嚨開口說話道:“這幾年飛龍鏢局追魂奪命兩個糟老頭子不知道躲哪裡去了,江湖上有傳聞說這兩個老頭子練功走火入魔已經廢掉了。總鏢頭霸王槍不久前已經被人幹掉,這才兩三個月光景飛龍鏢局不自量力居然想靠這些不入流的蝦兵蟹將行走江湖?真是笑掉大爺我下巴了。”
那人頓了頓繼續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敬你們都是好漢,可不想斬盡殺絕,只要讓我們帶走宋清月這個刁鑽的小丫頭,這幾車財物你們自己拿去分。我們都是江湖好漢說話算話。”
其中一個受傷的鏢師慷慨激昂地說道:“飛龍鏢局只有站著死的好漢,沒有跪著生的賤人。”其他幾人也在一旁隨聲附和。
“我呸呸呸。”那女子杏眼圓睜指著那帶頭的刺客呵斥道:“你們這種獐頭鼠目的東西也配稱好漢?有種說出你們的來歷,也讓我死個明白。”
“小丫頭,我家主人想要的東西、看上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說完看了看周圍幾人繼續說道:“看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不僅要帶回美人,那幾車財物推辭不掉就只有笑納了哦。”蒙面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趁著這絕好的時機,潛伏至幾丈開外的司徒倆人對視交換了一下眼神,幾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