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山的腦子這會兒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看著楊慎知走進電梯的背影, 站在原地跟個雕塑似的, 一點聲音也沒有。
吳思思偏頭看他一眼,撐著大門的扶手輕聲問:“還在看什麼?”
沈寒山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撓著頭道:“沒什麼,那什麼,楊慎知…看著老了不少哈。”
吳思思關上門,不經意地“嗯”了一聲, 轉身拿出鞋櫃裡的拖鞋,小聲回答:“他今年應該也有三十七八了, 和年輕時候自然不一樣,我們這幾年其實也沒什麼聯絡。”
這話要放別人那兒,一準知道是在撇清關係呢。
但沈寒山不,他還特別善解人意, 穿上地上的拖鞋,一臉憂鬱的往客廳走, 順手拿起茶几上的蘋果, 咬了一口感嘆起來:“人到中年鬧離婚, 不是出軌就是痿。”
吳思思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停,看著手裡的鑰匙,平靜地問:“你不為嶽清遺憾?”
沈寒山“哈?”了一聲問:“為嶽清遺憾?為什麼, 她自己找的男人,要離婚能怪得了誰。”
吳思思歪著腦袋問:“你以前不是喜歡她麼。”
沈寒山這下是真的被驚著了,眼睛鼓得跟金魚似的,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扯著嘴角的肌肉喊:“吳主任,我早說過,平時不靠譜的小說得少看。嶽清比我大了多少,起碼七八歲吧,我他媽是缺愛啊還是戀母啊喜歡她。”
這下驚訝的人輪到吳思思了,站在原地,毫不掩飾自己的詫異,喃喃地問:“你…你不喜歡她?你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沈寒山就算腦子再不好使,這會兒也聞出味兒來了。
半眯起眼睛,一臉嚴肅地問:“你當年,別不是以為我一直喜歡的人是嶽清吧?”
吳思思咬著嘴唇,低著腦袋輕輕點了點頭。
沈寒山一瞬間只覺眼前一黑,就像無數毛/主席相從天而降,這個喊著“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那個喊著“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坐在原地捂著眼睛,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吳思思大抵也知道了自己的誤會,心裡挺難受的,剛想抬頭再說些什麼。
沈寒山那頭已經重新舉起手,默默拒絕了她接下來的話。
故作輕鬆地抹一把臉,很是深沉地告訴她:“所以說理想主義害死人啊。我總算是知道了,暗戀不可怕,誰蠢誰尷尬,當年的事兒,只能怪老子自己蠢。”
吳思思見他一個人把當年的事擔下來,心裡也不知怎麼的,原本那些憂鬱啊傷感啊的小情緒一下就被沖淡了。
只能轉身走進廚房,低頭洗桃子。
她知道沈寒山以前就特別喜歡吃桃子,同時,她也需要自己一個人安靜會兒,消化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哪知道沈寒山這廝抗擊打能力特別強。
剛才還是蔫頭蔫腦的人呢,這會兒就滿血復活了,走進廚房,直接站在吳思思身後,把人往懷裡一撈,低著腦袋說:“但老子現在還是特別難受,需要吳主任的安慰。”
吳思思被他一抱,身體忍不住微微一僵。
聽見他的話,又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抓了一小塊切好的桃子遞過去。
沈寒山也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一口吃進嘴裡,動作行雲流水,完了還舔舔吳思思的手指,臭不要臉地加上一句:“用牙籤用牙籤,不然我一個沒忍住,把你手指一起嗦進去不得了。”
吳思思被他說得臉上一紅,想到以前兩人做事時開過的玩笑,低著腦袋輕聲嘟囔:“你怎麼還這麼不正經啊。”
沈寒山這都多少年沒聽過她這小動靜了啊。
直接把臉往她脖子邊上一埋,吸了兩口她身上的香氣,毫不掩飾地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