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露出一點尷尬,趕緊輕咳一聲,夾起小貓步,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快步往餐廳裡走去。
誰知屁股都還沒坐熱, 剛剛吃了兩口熱乎的麵條,那頭她爸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夏大教授那邊或許是才到家, 還有些氣喘吁吁,開口就是一句:“乖仔,你媽和你在一起嗎?我剛才打她電話一直不通,不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吧?”
夏五默默地翻個白眼, 壓根都不稀得搭理他。
見過拐小男孩小丫頭的,你見過拐一五十多歲整天嘴巴不消停的婦女的麼!
說起來, 夏獸醫也的確是一個苦命的人, 平時不住家裡, 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她這倆膩歪的爹媽。
五十多歲的人了,一天到晚還親愛的來親愛的去,一時半會兒聯絡不上就心裡發慌, 不把周圍的人挨個騷擾一遍,那一準不能完。
簡直是幾十年如一日堅持散發中老年戀愛腐臭的業界標兵。
而且夏獸醫的媽陳女士還是個特別愛操心的碎嘴。
她固執地覺得自己這個閨女雖然看著敞亮,但其實內裡就是個二百五。
二十郎當歲的年紀,不好好跟人戀愛、享受愛情的滋潤,反而喜滋滋地繼承了她爹一手給豬看病的學問,整天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有時左手拿個破碗,灰頭土臉的朝你一笑,跟街上討飯的似的。
夏五可不知道她媽心裡是這麼想自己的,不然她一準要造反。
砸了砸嘴巴憤憤地掛上電話,只覺老夏同志小題大做。
想她媽陳女士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風光潑辣了一輩子,還真沒碰見過能拐走她的。
當年她哥夏添備戰高考那會兒,陳女士憑著一把掃帚一天能趕跑不下三個試圖來打擾他複習的女學生。
後來夏添得了狀元,一堆不懷好意的記者上門採訪,又是陳女士一人站在大門口,老臉一擺把人嚇了回去,那一副一婦當關萬夫莫開的姿勢,看著比門神還要可怕。
就這麼想著,夏五終於差不多填飽了肚子。
李琴那頭不想和劉晉多接觸,連忙跟著夏添坐上了沈玉薇的車。
夏五坐上沈寒山的車,讓他順道送自己回公寓。
可沒想到這會兒中途有段路堵車堵得挺狠,沈寒山是個等不得的性子,索性掉頭繞了個道,想著從旁邊的另外一條路插過去。
那條路上有個廣場,正好是夏五的媽陳女士平時一大根據地,白天一群狗友聚會,晚上就是一群大媽大爺歌舞昇平。
這會兒,夏五剛透過車窗無意地朝那頭瞧了一眼。
突然兩眼一張,大喊一聲:“停!”
沈寒山被她這動靜弄得一緊,下意識地踩了一腳剎車,等車子停下來,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問了句:“你他媽見著鬼了啊。”
夏五一邊下車一邊回答:“比鬼還可怕呢。”
吳思思覺得好奇,忍不住也跟了上去。
只見那原本群魔亂舞的廣場舞大媽這會兒都混做了一團,其中一個領頭的最為明顯,可不就是夏五的媽陳興蘭麼。
陳興蘭這時候已經擺出了自己多年沒有拿出來的潑婦架勢,脖子一昂,看著還有越發精進的架勢。
指著對面的一個女人開口就是一句:“呸!國外來的了不起啊!國外來的屁股塗過金啊?穿這麼花裡胡哨的給誰看!老孃在這裡練了四五年,還沒見過你這樣兒的!太極隊怎麼了?太極隊就比我們廣場舞高階啊?”
沈寒山這下也關了車門跟上來。
仔細看了眼兩方人馬領頭的兩個人,突然臉色一黑,掏出手機撥通了林晨的電話,輕咳一聲開口問他:“林子,你妹是不是沒跟你說你媽也回國了?”
林晨那頭還在公司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