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項北這下又緩過勁來,冷笑了一聲道:“自己的公司?哼,我知道,你們現在大陸的年輕人都喜歡創業說是自己搞什麼公司,看著風光,其實欠著銀行一屁股的債務。”
他的話說完,沈寒山倒是樂了,扭著頭對屋裡喊了聲:“老袁,出來。”
袁晟原本在裡頭看著自己鍋裡的魚呢,聽見沈寒山的名字立馬小跑著出來,手裡舉著一把大蔥,看著挺滑稽。
秦君怡原本還想著這人什麼來頭,等看見了袁晟的形象,臉上立馬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
袁晟倒是沒在意,“喲”了一聲喊:“這不是咱吳主持那禽獸爹嘛。”
沈寒山指著面前吳項北的臉,笑說:“吳禽獸哦不,吳先生說咱們大陸年輕人創業,看著風光,其實欠著銀行一屁股債務,很痛心疾首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袁晟立馬“靠”的一下喊了起來:“吳項北你他媽好意思說別人的債務,你那破印刷廠欠了明澤多少錢你心裡沒點兒逼數麼?”
吳項北壓根就沒想到眼前的人會對自己公司的內部資料瞭如指掌。
站在原地,一臉慌張地問:“你…你是什麼人!”
袁晟聳了聳肩膀回答:“明澤老總姓什麼知道麼,姓袁是不是,大陸人是不是,一天到晚不幹正事兒是不是,是就對了,那他媽是我親姐,吃了撐的來你們臺灣這破地兒投資,碰見的全是你們這種傻逼。怎麼的,聽說你為了籌錢,連你家這老屋子也準備賣了?”
吳思思這下才知道沈寒山這次帶著袁晟過來的原因。
站在原地,全身涼了個徹底,不敢相信地問:“什…什麼,你想把吳家的祖屋賣了!?”
袁晟一開始也不想把這事兒說出來,畢竟沈寒山之前跟他聊過,他說這屋子是吳思思心裡的一塊惦記,偷偷收過來放在她名下就行,說出來反而多了事。
可這會兒,他嘴巴一個機靈,也不知怎麼的,打馬一遛就這麼說了出來,輕咳一聲,看著沈寒山,露出一點可憐兮兮的表情。
沈寒山上手就把他腦袋瓜子一拍,開口就是一句:“個傻逼玩意兒,滾一邊去。”
吳項北覺得這地方他有些待不下去了。
因為他實在拿不清吳思思這個男朋友的底細,而且他也不想再在妻子和岳父岳母面前丟人,索性轉身就想往外走。
沒想沈寒山卻先他一步把人攔了下來。
咧嘴一笑,露出一個滲人的笑容,低著腦袋道:“來都來了,走什麼啊,吳先生,咱們之間的賬還沒算完呢。”
吳項北只覺腦中轟隆一聲,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沈寒山可不管他,直接喊著傭人過來,把他們的行李挨個提上了樓。
還讓林晨那個面癱臉跟在他們身邊,盯著他們進了樓裡。
吳思思這會兒因為得知了吳項北想要賣掉祖屋的訊息,整個人都顯得低落極了。
扶著腦袋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胸口像是憋了一大口氣。
沈寒山跟上去,在她身後躺下來,抱著她的腰,輕聲道:“你氣什麼啊,你老子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最清楚麼。你男人有錢,他要賣,我們就買下來,這裡永遠都不會給外人,彆氣,乖啊。”
吳思思深吸一口氣,將手蓋在沈寒山的手背上,輕聲告訴他:“這是不一樣的。寒山,你心疼我,我知道,但這個屋子是爺爺奶奶曾經一點一點弄起來的,我不敢說這裡的每一根草、每一棵樹都有他們的痕跡,但對於我而言,這裡就是吳家,這裡就是我的根。你把它買下來送給我,我很感激,但這對於我而言,其實也是一種無奈。吳家的東西吳家的後人沒能力留住,卻需要依靠旁人送回來。這種心情,你可以覺得是我矯情,也可以認為這是自卑,我都不反對。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