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不怕。
直接上手又往那老外臉上來了一拳,扭著脖子咧嘴一笑,一臉囂張地回答:“哦,那挺不巧,老子還正好就是北城土生土長的臭流氓,專治你這種洋傻逼。英國來的好他媽了不起啊,在北城這地兒,老子就是你祖宗。”
吳思思見沈寒山說著話又要上手,立馬上去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勸到:“沈寒山,差…差不多就可以了…”
沈寒山聽見吳思思的話,回頭看了她一眼。
想著也是,畢竟這小妮子沒見過什麼生猛的場面,這麼一來就見血,的確不利於自己優良形象的建立。
拿了根地上散開的煙放兜裡,轉身往車上走,一邊走還一邊喊著:“收你們一根菸算是你們孝敬爸爸了。要是不服,儘管去大使館,爸爸可怕了。”
吳思思跟在他身後上了車,原本應該緊張的心情,此時卻有了種解脫的舒暢感。
或許是這樣的沈寒山太讓人有安全感,也或許是她的內心其實也有這麼一個需要發洩的自己。
趴在沈寒山的背後,吸了一口氣,輕聲問:“我們還要上去嗎?”
沈寒山“嗯”了一聲,回頭確認她把安全帽戴好了。
直接發動車子繼續往上走,笑著回答一句:“哥說過的話有食言的時候嗎。”
吳思思就那樣沉默地趴在沈寒山後面。
等車子停下來,路邊的燈都差不多暗了。
恍惚的從車上下來,被沈寒山拉著手從路旁的一條山林小道往上走,兩人一路沉默也沒有說話,十多分鐘後,等吳思思跨過了最後一塊大石頭,兩人才終於來到了一片平坦的山頂。
眺目四望,半個北城的背影盡在眼底,而下面是一片茂密而深的森林,連線著天上的點點星空,就像是真的落在地上的星星樹。
吳思思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沈寒山站在她的旁邊,偏頭看著她微笑的嘴角,心裡只覺再沒有比這更讓人滿足的時候。
沈寒山這人說起來不怕人笑話,心高氣傲,有時看誰都像傻逼。
長大了想著自己無所不能,覺得天塌下來他都是先一步扛著的那類人。
但自從遇到吳思思,他就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他沒戀愛過,所以不知道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應該怎麼柔情地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情緒。
他也沒有去過臺灣,所以不知道吳思思口中想念的漫天星空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他只是本能的想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給她。
看著她笑,看著她害羞,像個小大人似的手粗無措。
這世上哪裡有什麼真正無所畏懼的人,只不過是他心裡沒有惦記。
吳思思張開雙手,閉著眼睛站在原地安靜了好一會兒。
直到天空中響起飛機的聲音,她才又重新睜開了眼,深吸一口氣坐下來,看著眼前的夜色,輕聲開口:“我喜歡這樣的地方,好像你只是這世上無足輕重的一個部分,每一次呼吸,每一個步伐都讓你感覺得到自己的脆弱與渺小。”
沈寒山那是能文藝起來的人嗎,撓了撓頭髮也坐下來,點著頭附和:“那是,可不是脆弱麼,你從這兒跳下去,不死也得三級殘廢。”
吳思思勾著嘴角笑了起來,抬頭望著天空,抱住雙膝輕聲感嘆:“啊,好想也去地球外看看啊。”
沈寒山“額”了一聲,砸吧著嘴回答:“有啥看的,全他媽是香飄飄奶茶。”
吳思思這會兒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偏頭看著旁邊的人,眼睛微微彎起,輕聲道謝:“沈寒山,今天,謝謝你。”
沈寒山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心裡想:咱兩誰跟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