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見有大家進來,立馬僵在原地,不好意思地打了個響亮的嗝。
林晨輕咳一聲坐過去,難得的沒有教育,反而輕聲說了句:“多吃點。”
夏五咳嗽一聲實在是被嚇著了。
小心翼翼地咬著嘴裡半根的雞腿,一時心有慼慼焉。
這也不能怪她太過於敏感,畢竟此子職業特殊,見過花開花落,各式不孕不育,深知每頭母豬被宰之前,餵它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沈寒山拉著吳思思大刺刺地坐下來,開口附和:“吳主任,你也多吃點兒。”
吳思思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夾了一筷子蔬菜放進嘴裡,臉上不無動容。
沈寒山見狀又繼續開了口:“免得床上老是喊累,這年紀輕輕的,一晚上一兩次哪夠啊。”
吳思思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法兒跟這人交流了。
扒了兩口飯,轉身就往樓上走。
沒想沈寒山一早佔得先機,早她一步躲進了浴室裡,脫光上半身,赤/裸裸地等著她。
見人進來,立馬一把將人抱住,對著鏡子喊:“哎喲我的乖乖,這是哪來的閨女這麼水靈啊。”
吳思思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之後又被他撓得直癢癢,躲了半天,笑著喊:“好了好了,還讓不讓人洗澡了呀。”
沈寒山還是繼續黏糊著:“讓啊,洗了澡好辦事。媳婦兒,咱們今天晚上…”
“不行。”
吳思思掐指一算都能知道這廝屁股上有幾顆痣,想都沒想就給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沈寒山覺得挺委屈,皺著個鼻子跟孩子似的,靠在她脖子邊上蹭蹭,小聲問:“為什麼啊?這柳暗花明,皓月清風的,不做點你儂我儂的事兒,對得起你床上喊我的那麼多句禽獸嗎。”
吳思思臉上一紅,撒著嬌小聲回答:“今天我有些累了呀。”
沈寒山聽見吳思思這麼說,嘆著氣打了她一下屁股,砸吧砸吧嘴還是不高興:“你就知道仗著老子心疼你。”
吳思思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臉,問:“沈小朋友今天怎麼跟個孩子似的喲。”
沈寒山聽見這話立馬兩眼一亮,然後抬起頭來,臭不要臉地回答:“媽媽,因為沈小朋友想喝奶了。”
於是,就那麼個洗澡的功夫,沈寒山還是憑藉自己一身的臉皮成功地“喝到了奶”,雖然沒能成功入壘,但也算是心滿意足的一次進食。
吳思思洗了澡出來,躺在房間的貴妃椅裡,不無疑惑地想:怎麼最後還是著了他的道呢。
她不知道事情的存在即是合理,就像胳膊擰不過大腿,就像臭流氓天生就會忽悠小清新。
第二天,吳思思在窗外的陣陣鳥鳴中醒來。
穿好衣服化了個淡妝,吃了早餐帶著沈寒山往市區裡趕。
鄭芳雲的畫室在淮梓路的小巷裡。
當前買下來的時候還算是個挺偏僻的地方,可現在這一塊早就不可同日而語,不光是市裡有名的藝術一條街,還私家展覽廳、畫室林立。
平時大路上行走著各式奇葩,有一身白衫拿個破碗的,有一頭長髮回頭滿臉絡腮鬍的,開口就是一句小親親,妖孽橫行,充滿資產階級情調的邪惡氣息。
吳思思從車上下來,陳雅茹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
陳雅茹是鄭芳雲在世時最器重的關門弟子。
前些年離婚又帶著個孩子,生活不易,鄭芳雲便把畫室暫時留在她的手裡,算是給了一個討生計的地方。
今年陳雅茹再婚,嫁了個不錯的男人,加之鄭芳雲畫室也到了最後更改的時間,於是一早打了電話給吳思思,希望她無論如何也要過來一趟。
吳思思先一步跟著陳雅茹進了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