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了金燕子,若禾走出營帳。
去宋梁成的營帳中收拾了好一會,始終沒等到人回來,許是同翊王去騎馬了。
少女一邊洗衣裳一邊思考,宋梁成好像跟趙戊關係挺好,但趙戊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得想辦法讓宋梁成離他遠一點。
曬起衣裳,四周好像變安靜了。
四處觀察,突然發現方才還在營帳邊巡邏的親兵們都不見了,就連守在門邊的兩位大哥,此時也不見了蹤影。難道是到飯點了?她要不要也去吃點……
早飯吃的晚,現在還沒餓。
收拾了水盆和皂角,剛起身就覺得身後一陣冷風吹過,轉頭去看,原來是宋梁成。
他信步走來,一身黑衣幹練穩健,若禾的目光定格在他身上,周邊的一切就成了背景,只有那個男人落進了她的眼底。
宋梁成放下了趙戊的邀約,回到營帳遣散親兵,走到此處便看見了她。
是從什麼時候萌發的心思,叫他在茫茫人海又遇見了那個孩子。不,並不是偶然的遇見。是若禾,每一次都能在人群中看到他,一次次將他拯救。
無論是兒時的一聲“哥哥”,還是如今聲聲“公子”,她的溫柔總是能將他救出深淵。
僅一聲“哥哥”還不夠,僅僅把她留在身邊還不夠,他想要丫頭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心中只能想著他。
他想要得到她的愛。
丫頭合該是他一個人的。
想到此處,男人的眼神暗了暗,在她面前停下腳步,看著仰望他的少女一張瓷白小臉粉雕玉砌,粉唇帶著豔色,叫他忍不住想起昨夜那個意亂、情迷的吻,帶著少女體溫的柔軟,叫他情不自禁要咬上一口。
只是被那單純的目光注視著,心底那陰暗的想法便不自覺的隱蔽起來,猶豫片刻,只說了句,“陪我去林子裡走走。”
明亮的眸子眨了眨,若禾不明所以還是跟了上去。
進入樹林,樹冠遮蔽了陽光。
一人寬的小路邊是已經成熟的蒲公英,微風吹過就飛起一片柔白。被綠色暈染的樹林中盡是靜謐與清涼。
若禾踩著腳下的雜草,安靜地陪著他走,猶豫著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不多時,後頭已經看不見營地,若禾低著頭跟隨宋梁成的腳步,忽然他一個停步,若禾便因為慣性撞在了他背上。
硬邦邦的後背,撞得她額頭疼。
良久,看到宋梁成轉過身來,劍眉星目,欲言又止,最後輕聲道:“昨夜,我並非……”
說起昨夜的事,若禾格外緊張,忙解釋道:“沒事,我一點都不在意,不就是親了一下嗎,都是因為那藥才出了誤會,公子你千萬不要介意!”嘴上這麼說,但她才是最該介意的那個。可這事兒誰能說得清,只能她來嚥了這個啞巴虧。
少女故作大度的回答並未聽進宋梁成的耳朵,他低聲道:“丫頭,你聽我說完。”
男人的聲音低啞有磁性,若禾閉上嘴,又聽他說:“昨夜我對你做的事,並非完全因為喝了那藥,而是我確實對你存著那樣的心思……”
若禾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宋梁成。
宋梁成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貼近若禾,聲音喑啞的問了句“你可明白?”
在若禾驚愕之時,宋梁成慢慢地湊近了她的耳朵,訴出自己的心意,“丫頭,我心悅你,你呢?”
若禾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在說什麼……
宋梁成喜歡她。喜歡,她?!
這簡直比她重生這件事還要不可思議,若禾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可是當她抬頭望進宋梁成的眼中時,清潤如水,眼裡彷彿揉進了細碎的星光——而她在星辰中央。
因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