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來到庭霜院,聽久了關於三郎君的傳言,難免會怕。
“三郎君不喜歡人給他惹麻煩,你們出了院子做事一定要乾淨利落,不要丟了三郎君的臉。”若禾兢兢業業地指導這些丫鬟,儘管自己也是新手,但也不想讓她們因為一時失誤被宋梁成給“處理”了。
“姐姐伺候三郎君多少時日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三郎君如此信賴一個丫鬟,從前他院子裡都是不用丫鬟的。”
說話的是青青,府裡有名的話事精,喜歡打聽事,從前是在淨檀院裡做事的。
知道青青的出身,若禾提防著她的話,厲色道:“來了庭霜院便好好做你的事,瞎打聽什麼,小心被郎君知道了,賞你一頓板子。”
幾句話便打壓了青青,叫她不敢再亂打聽。
三個丫鬟都知道青青是淨檀院出來的人,是主母賞賜給宋梁成的,就算是來到了庭霜院,背後依舊有主母撐腰,總是會硬氣些。若禾在她們面前訓斥青青,一來是讓她不要在庭霜院找麻煩,二來也是殺雞儆猴,在丫鬟們中樹立權威。
她可是能夠幫宋梁成出謀劃策的人,眼下收拾這幾個小丫鬟,還不是小事一樁。
給丫鬟們立了規矩,而後開始收拾庭院和屋裡的東西,若禾帶著小七去收拾宋梁成的臥房。
房間裡普普通通,裝飾也很樸素,屋裡頭連一株裝飾的花都看不見,著實冷調。
曬被子、洗衣裳,忙碌不多時也到了中午,太陽高照,熱烈的陽光將被子曬得又熱又軟,若禾與小七聊著天,心情難得的放鬆。
看著到了時辰,若禾告別了小七,跑去廚房領飯菜,裝在食盒裡帶走。宋梁成在城北的練兵營中訓練新兵,她得去送午飯。
按理來說,宋梁成可以在軍營裡吃飯,也可以回到府裡來吃,可他不想回來又想吃宋府的午飯,叫若禾跑這一趟。
正午的陽光熱得厲害,若禾走在路上,頭都曬暈了。
軍營在城北,若禾趕到後,守門的侍衛傳話給了陸昭,他出來接若禾。
陸昭過來拿了食盒又叫住了她,“進來看看吧。”
“啊?”若禾感覺莫名其妙,她是來送飯的,又不是來送自己的。再說了,這軍營裡面都是男子,她一個女兒家進去瞎逛什麼,也不怕被哪個壞人給盯上。
“還是算了吧。”若禾剛拒絕,陸昭也沒有強留,只是俯下身投投在她耳邊道:“將軍他發脾氣了,你進去勸勸吧。”
呃——
讓她勸,管用嗎?
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若禾便被陸昭勾起了好奇心,跟著他進了軍營。
大熱的天,士兵們訓練辛苦,許多扛不了熱的早就脫了外褂上衣,裸著上半身在沙地裡打滾,好不瀟灑。一眾男人不拘小節,若禾從中走過,羞哧難當,低著頭做縮頭烏龜,眼睛盯著路面,目不斜視。
在陸昭的護送下,若禾看到了宋梁成的身影,他站在射箭場上,一身深藍色勁裝勾勒出強健的肌肉,彎弓射箭,次次命中紅心,為一旁的新兵做示範。
男人高大冷峻,臉上波瀾不驚,看不出是在生氣。
走近一些,才發現在排列整齊的新兵隊伍外站著一個孩子,有些面熟。
新兵大都是十五六往上的年歲,也不乏某些王公貴族將子女送進訓練營鍛鍊體魄,宋梁成便是十三歲入訓練營。
那個被罰站孩子是宋建鄴,才十二歲就進了訓練營,平日裡是學堂訓練營兩頭跑,國公府的主母做主,叫他好好鍛鍊身體,不要步他爹的後塵。
將軍罰一個新兵就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兒,只是放在這兒便不太合適了。
宋建鄴是府裡受盡寵愛的長孫,難免調皮頑劣一些,宋梁成卻是相反,兩人是叔侄,年紀卻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