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軍事上的確有些天賦,可是心術不正,雜種就是雜種,哪怕是將星下凡也不能留。
可能是那些讚美太過悅耳,也可能是從父親手裡賺的銀子太多太香,蕭鷹喝醉了。
蕭文遠心疼兒子,沒有送他回府,而是讓他留在宮中。
要去客居的宮院,便要穿過花園,蕭鷹不耐煩被人扶著,甩開兩名宮女,醉醺醺地向前走。
忽然,他看到前面的花樹下,站著一個美人,那美人正在朝他媚笑招手。
蕭鷹搖搖晃晃走過去,一起將美人抱在懷中。
那兩名被甩在後面的宮女,忽然聽到女子的驚叫聲,兩人跑過去,便看到香蘭正拼命從蕭鷹懷裡掙脫出來,哭著從她們身邊跑過。
她們轉身去看,便看到蕭文遠正帶著幾個人向這邊走來。
香蘭撲進蕭文遠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蕭文遠讓人送香蘭回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花樹下嘔吐的蕭鷹,什麼都沒說。
當天夜裡,蕭鷹凌虐宮女,被那名宮女反擊殺死,然後宮女一頭撞在柱子上,香消玉殞。
蕭文遠聞訊趕來,撲倒在蕭鷹屍體上嚎啕大哭,他最英勇的兒子,死得太慘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他怎能不傷心呢。
蕭鷹的母親和舅舅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孔武有力的蕭鷹會死在一個宮女手中,但是當晚侍候蕭鷹的宮女們都能做證,蕭鷹的確是被那名宮女殺死的。
最終,蕭鷹的母親只能將那晚所有的宮女全都殺死洩憤。
蕭鷹屍骨未寒,長安軍卻捲土重來,蕭文遠派出麾下大將甄澤,這場仗前後打了半個多月,幾乎將一座小縣城夷為平地。
西北的戰報隔三差五就要送到京城,何苒看向鐘意:“蕭鷹如何?”
鐘意說道:“為人狂妄自大,但確實是將才。”
何苒嘆了口氣:“早就聽說蕭文遠無情無意,卻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兒子也能如此狠心。”
鐘意:“我沒有仔細調查,不過我懷疑蕭鷹並非蕭文遠的親生骨肉。”
何苒笑了:“難怪呢。”
不得不說,鐘意猜得沒錯,蕭鷹確實不是蕭文遠的親生骨肉,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長安軍要啃蕭文遠這根帶肉的大骨頭。
何苒對小梨說道:“傳令何大力,必要時幫長安軍一把。”
滿太后想讓何淑婷和蕭文遠相互制衡,何苒卻恰恰相反,她要讓這兩方狗咬狗,要麼咬死一個,要麼兩敗俱傷。
何苒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當務之急,就是要對付後周小朝廷,而西北幅原遼闊,地勢複雜,又有韃子的滲入,除了蕭文遠和長安軍以外,還有大大小小十幾股勢力,若要全部蕩平,至少十年之功。
因此,讓他們大打出手,遠比讓他們結成同盟更好。
西北的大小戰役不斷,而在京城,何苒終於喝上了宗祺的喜酒。
宗祺和陸暢大婚,從此後,何苒有了嫂子。
現在她和宗祺是名義上的表兄妹,她能正大光明叫陸暢嫂子。
那天她很高興,回到老磨房衚衕,便給周滄嶽寫信。
她告訴周滄嶽,她哥哥成親了,她有了嫂子。
寫著寫著,淚水模糊了雙眼,哥哥終於結婚了,可是父母、祖父和曾祖父卻看不到了。
永遠也看不到了。
何苒已經不記得她上一次流淚是什麼時候了,十年八年,或者是上輩子的事了。
她坐到畫架上,提筆做畫。
這一次,她畫的是一對俊男美女,他們穿著大紅的喜服,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她在畫的下方寫了一行小字:賀何芃陸暢大婚,何苒親筆。
古人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