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就跑,何書銘反應過來時,何書橋已經閃進一條巷子,等到何書銘追上去,巷子裡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何書銘氣喘吁吁,他用手扶著牆喘著粗氣,何書橋,這個白眼狼,你最好別讓我找到,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有何淑婷,何書橋變成這樣,一定是何淑婷教的。
一定是那次閻家要用何淑婷換彩禮,何淑婷讓他這個當大哥的替她出頭,他沒管,何淑婷就記恨上他了。
何淑婷不是已經逃回何家了嗎?
閻大舅也沒有追到何家抓她?
她還有什麼值得委屈的?
如果那次她沒有逃跑,而是答應了那門親事,閻大舅可能已經還上欠債,債主不會追到京城,他也不會如喪家之犬一樣來到晉陽。
何淑婷是最沒有資格記恨他的人。
何書橋繞了一個大圈子回到善堂,他找到何淑婷,把遇到何書銘的事告訴了她。
“二姐姐,大哥要找你,你這幾天不要出去,我覺得他沒安好心。”
何淑婷憐惜地擦去何書橋臉上的汗珠,聲音平靜:“從離開真定那天開始,咱們就沒有大哥了。”
何書橋鄭重點頭:“嗯,我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不需要大哥。”
“小橋,我們一起做功課吧。”一個孩子衝他喊道。
“好啊。”
何書橋蹦蹦跳跳地去找小夥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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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何書橋的背影,何淑婷若有所思。
何書橋太容易滿足了,也只有他才會以為現在這樣就挺好了。
哪裡好了?
住在善堂裡,做著最底層的工作,就連身上的衣裳也是別人淘汰下來的舊衣裳。
他們現在的處境,也只比乞丐好那麼一點點。
何苒去了京城,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而他們卻還要在這裡一天天熬著。
何淑婷想起了陸臻,那個閃亮如星子的少年,是那般耀眼,也是那般遙不可及。
何淑婷苦笑,那樣的少年,她連肖想都不配。
她低下頭,繼續做針線,針線永遠也做不完,她也不想做完,若是哪天沒有針線可做,她就沒有錢賺了。
至於何書銘,但願他永遠也找不到這裡,這輩子,他們和他,形成陌路是最好的結果。
至於何書銘說的關心他們,呵呵,遲來的關心比草賤。
那天見過何書橋之後,何書銘便打聽到這座善堂了。
這是晉陽最出名的一家善堂,就連陸臻也來過這裡,晉陽城裡很多人都知道。
他只用了一個糖人,就從一個孩子口中打聽到何書橋和他的姐姐,的確住在這家善堂。
何書銘打聽到一個媒婆的住址,他找了過去。
王媒婆在這一行里名聲並不好,早年還因為她和人牙子合作,被衙門罰過銀子。
這幾年她表面上老實了許多,可實際上她是學精了,把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全都轉到了私底下。
何書銘找到王媒婆。他說他是讀書人,家道中落,變賣家產換了盤纏去京城參加官員考,卻不幸落榜。
他帶著妹妹來晉陽投親,可親戚沒有收留他們。
他不想拖累自己的妹妹,所以想給妹妹尋門親事。
他沒有別的要求,只想讓妹妹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不用跟著他吃苦受累。
他都是為了妹妹好。
王媒婆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狗屁的為了妹妹好,還不說是你在晉陽城裡混不下去了,想用妹妹換筆銀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