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嚴密大駭,怒目圓睜,他還記得當年南下路上,蘇世隆那一臉的諂媚。
嚴密一直認為,蘇世隆雖然不是皇帝在青州的老班底,可也一定是一條忠犬。
從什麼時候開始,忠犬變成白眼狼了?
御書房內還在僵持,一名武官快步而入,原本是想湊到定國公耳邊小聲耳語的,可定國公卻大聲喝道:“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就直說。”
那名武官看看定國公,又看看臉上陰晴不定的皇帝,高聲說道:“錦衣衛指揮使嚴密意欲逼宮,已被拿下!”
御書房內落針可聞,皇帝如墜冰窟,就連一向穩如泰山的柳山河,此時眼中也閃過一抹急色。
皇帝在青州蟄伏多年,手下當然有自己的人馬,此時那些人馬就駐紮在金陵城外,只需一個訊號,便會衝進城中前來護駕。
而柳山河的死士和部曲,此時也在城外的莊子裡。
就在今天早朝之前,無論是皇帝還是柳山河,全都沒有想到形勢會急轉而下到這種地步。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他們被困在這小小的御書房裡,哪怕城外有幾萬人馬,此時也是動彈不得。
延安伯冷笑:“陛下,到了此時此刻,您還要繼續縱容柳山河這個貪贓枉法的老匹夫嗎?”
柳山河的心沉了下去,他小看了延安伯。
他以為延安伯只是一個大老粗,卻沒想到這還是一隻老狐狸。
延安伯的這番話,是在給皇帝遞梯子找臺階。
就看皇帝肯不肯順梯而下了。
柳山河瞭解皇帝,他知道皇帝一定會接住這把梯子。
果然,皇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他看向柳山河,語氣沉痛:“柳愛卿,你為何要這樣做?外面說的那些,難道都是真的?你真的貪贓枉法了?”
柳山河眯了眯眼睛,當務之急,是要離開皇宮。
“臣有愧聖恩,臣願前往大理寺聽候審理。”
延安伯呸了一聲:“你想去大理寺,然後讓你的那些死士把你救出去?想得美!”
話音未落,定國公忽然揚手,一支袖箭疾射而出!
誰也沒想到定國公竟然在身上藏著暗器,柳山河根本來不及躲閃,那支袖箭便射進了他的咽喉。
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到就連一直站在定國公身邊的延安伯也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定國公為何會殺了柳山河?
他們之前商議的時候,不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鬧一鬧嗎?
自從到了金陵,勳貴們的風光雖然還在,可是卻大不如前。
皇帝重用青州的老班底,曾經在京城不可一勢的勳貴們,只能在朝堂上當木頭樁子,已經沒有了話語權。
延安伯便是其中之一。
自從延安伯府鬧出醜聞之後,他的老臉便丟盡了。
他連出門遛鳥都要被人嘲笑。
來了金陵,這種局面不但沒有改變,反而還比不上京城。
延安伯鬱悶得想要撞牆了。
所以今天下了早朝,定國公和他商量,說要讓柳山河出出醜,在趁機和皇帝講講條件,延安伯想都沒想,便一口應下。
是的,皇位上的人只要是姓周的,只要不會影響到他的爵位,在延安伯看來全都一樣,他的那些慷慨陳辭,連他自己都不信。
今上不是太祖的種,那關他屁事,哪怕不是太祖的種,那也是周家人。
現在傳出醜聞,這不是更好嗎?
至於柳山河,延安伯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若能趁機讓這老小子靠邊站,當然是一件好事。
在這一刻之前,延安伯一直以為他是今天這場大戲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