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大利嚇了一跳,下面叫門的,真的是苒軍的何大當家?
吉小敏雖然調皮,但還靠譜,不會把這暗道的入口洩露給苒軍之外的人。
這樣一想,吉大利鬆了口氣,連忙用手指頭梳了梳雞窩似的頭髮,又把身上的衣裳穿好,把刀放回去,這才開啟了暗道上面的石板。
這來的可是苒軍的何大當家啊,就今晚的經歷,足夠吉大利吹一輩子。
何苒帶領眾人走出暗道,她向吉大利微笑頷首:“你是吉老大吧,辛苦了。”
吉大利嘿嘿傻笑:“不辛苦,真不辛苦。”
他早就聽說了,平陽的陳老大早就抱上了何大當家的金大腿,如今混得風生水起,丐幫各地的老大,數他最拽。
吉大利下定決心,陳老大能抱大腿,他也能,過了今晚,他與何大當家,那就是過命的交情了,就這,陳老大比得上?
“大當家有何吩咐?”吉大利畢恭畢敬。
“去王府吧,可否帶路?”何苒溫聲說道。
“能,我知道一條近路,可以避開巡城馬。”吉大利說道。
“好啊,你帶路。”何苒說道。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吉大利帶的這條路,不但方便快捷,而且除了他們,連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何苒說道:“當初你們幫主是如何進府的,你照葫蘆畫瓢,也把我們帶進去吧。”
吉大利輕車熟路,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這二十多人便全部進了王府。
此時已經入夜,王府裡卻只有中路掌燈,東路和西路一片漆黑。
何苒一看就明白了,之所以會這樣,並非是捨不得燈油,而是為了掩人耳目。
危險就藏在黑暗之中。
看來那個孫文熾和他的綠帽養父,全都是極謹慎之人。
十有八九,他們還真的藏在寶福的密室之中。
何苒一聲令下,二十人便如泥鰍一樣,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寶福殿四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躲在暗處,何苒聽到親兵們在對口令。
沒想到孫文熾還挺警覺,居然設定了口令。
何苒看了一眼被重重守護的寶福殿,義無反顧地離去。
她要去找開州王和周燈。
小八一把瓜子聽完,腦袋靈光了,又想起一件事。
小八說茅廁,說那些愛哭鬼都是在茅廁裡哭,還說茅廁裡有個特別髒的白胖子。
何苒微微眯起眼睛,今晚的目標,就是尋找小八口中的茅廁。
“大當家,找到了。”流霞悄無聲息地回到何苒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何苒不動聲色,跟著流霞往東路的後院走去。
那是一個很小的院子,看位置,以及院牆的破舊程度,這裡曾經是堆入雜物的地方。
何苒縱身攀上牆頭,再跳進院子。
一進院子,她便聞到一股尿騷和屎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是的,這裡便是小八口中的茅廁。
夜裡的院子,加了守衛,可是太臭了,守衛全都坐在門口。
何苒帶著流霞,避開守衛,悄悄來到一面窗戶前。
屋子裡沒有點燈,也沒有傳出哭聲,安靜,太安靜了。
流霞低聲說道:“我進去看看。”
何苒搖搖頭:“不用了,裡面有人,我們闖進去吧。”
白天“神秘人”的到來,讓周燈重拾信心。
光天化日,殺手是不會動手的,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
周燈不敢睡,他知道今晚定會有一場殺戮。
要麼是岳父派來的殺手被亂箭射死,要麼就是孫文熾父子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