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靠著椅背, 哼道:“我也沒讓你叫, 那是讀者們喊我的暱稱, 你該叫我許老師。”
傅景軒想到什麼,笑了,敲前面的椅背:“不如我叫你靜靜吧,許靜靜?”
舒寧想了想,反擊道:“行啊,你叫我許靜靜,我叫你傅軒軒。”
傅景軒正處在把自己看成大人的階段,怎麼可能接受這種喊幼兒園小朋友的暱稱,頓時老實了。
但舒寧已經決定了,以後都叫他傅軒軒。
看眼一直專心開車的傅聞, 舒寧感謝道:“今晚多謝傅先生幫忙, 等我發了稿費, 請你跟軒軒吃飯。”
傅聞還沒點頭, “軒軒”同學炸毛了:“不許你這麼叫我!”
舒寧道:“那要看你對我的態度,你尊敬師長,我就叫你大名,你沒大沒小,我就喊你傅軒軒。”
傅景軒一個人坐在後面生悶氣。
傅聞笑著回了一個“好”。
回了家, 舒寧立即換回原來的衣服,喊傅景軒出來輔導功課。
傅景軒從房間出來,看到她將那頭烏黑的秀髮簡簡單單地紮成了馬尾辮,衣服也換回去了,腳上穿的也是拖鞋,跟今晚出門時的扮相簡直判若兩人,忍不住挑釁道:“女人在家裡在外面果然是兩副樣子,你未來的讀者們如果知道你這麼邋遢,肯定不會再看你的漫畫。”
舒寧看眼高中生一身的牌子,笑道:“宋編輯肯定也想不到,你穿得像個富二代,其實手裡不但一分錢沒有,還欠了我一屁股債。”
傅景軒的臉,就像丟進沸水裡的河蝦,瞬間變了色。
“嫌我欠你錢了是吧?我走行不行?如果不是你非要管我,我用欠你的錢?”
高中生惱羞成怒,衝進房間,風捲殘雲地收拾行李箱。
舒寧默默地看著,等傅景軒提著行李箱走過來,舒寧就站在門口中間。
傅景軒冷冷地看著她。
舒寧收起玩笑,嚴肅地問他:“怎麼,只許你損我,不許我損你了?我損你你心裡難受,你損我的時候,怎麼不考慮我的心情?我是成年人就該臉皮厚如城牆嗎?你自己想想,你這兩天都說了什麼話,一會兒我說長得一般,對我進行人身攻擊,一會兒又批判我在家裡邋遢,我只是沒打扮,怎麼就叫邋遢了?你穿著大褲衩在客廳晃悠來晃悠去,我說過你嗎?”
傅景軒的眼皮慢慢地垂了下去,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
舒寧走進去,搶走他的行李箱,一邊重新開啟往外拿衣服,一邊低著頭說話:“你雖然現在沒錢,等你考上好大學,前途肯定比我光明,我才是真的沒錢,如果不是我靠興趣學會了畫漫畫,你說說,我拿什麼租這麼好的房子,拿什麼底氣照顧你?我每天畫漫畫、備課、做飯已經很累了,你還不體諒我,動不動就氣我,歸根結底,還是你瞧不起我吧,我如果有城市戶口,如果不用跟傅先生借錢就能買得起新衣服,你肯定不會這樣對我……”
說到這裡,舒寧突然丟下傅景軒的衣服,低著頭回了主臥,關門,反鎖。
傅景軒愣住了,無措地看著主臥緊閉的房門,她,是哭了嗎?
傅景軒不由地開始回憶自己的行為。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對她就很不客氣,後來搬出來一起住,他也總是損她。
可傅景軒非常清楚,他只是習慣地那麼說話,並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非但不會瞧不起,他還很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否則他怎麼會乖乖地聽她的話?
隔壁的門突然被人開啟,傅聞冷著臉走了出來:“你把許老師氣哭了?”
傅景軒攥緊拳頭,偏過頭。
傅聞並沒有批評他什麼,只道:“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
說完,傅聞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