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躺下來,依偎著說話。
戰局的事魏暘、魏昳肯定仔仔細細問了魏曕一遍,殷蕙不想再拿同樣的問題煩他,就問祖父、殷閬、廖十三、馮騰這些她親近熟悉的人。
魏曕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能用一句話說完的,他絕不會說兩句。
戰場上糧草一直供應充足,證明殷墉祖孫倆差事做得順利。
廖十三有勇有謀,已經成了燕王最器重的千戶,在軍中的地位僅次於馮謖、高震、楊敬忠、郭嘯、張錫以及新來的晉國公李超。
至於馮騰,乃是衝鋒陷陣的好手,謀略上就不能恭維了,好在他謹遵軍令,不會魯莽行事。
殷蕙聽著他清冷低沉的聲音,心中一片平和。真好,祖父、馮謖父子不但還好好的,也為公爹立了功勞。
在這樣嚴寒的冬日,既有丈夫可以依偎取暖,又有親朋好友的喜訊不斷傳來,殷蕙心滿意足。
次日一早,魏曕早早離開了。
燕王要帶著他的兒子們與大將們去巡城,去慰勞齊心協力幫忙守城的城中軍民!
當日晌午,平城城門前擺了一罈一罈的好酒,燕王等人親自給百姓們倒酒,每人一碗,最後王與軍民共飲,士氣凌雲!
慰勞了軍民,臘月初六,燕王在王府為八郎舉辦了一場熱鬧的週歲宴。
當時章炳、謝桂二人即將動手,燕王不得不假稱八郎早夭自己病危詐了章、謝二人進府,為此,燕王一直覺得愧對自家八郎,所以八郎的週歲宴辦得比前面的哥哥姐姐們都要熱鬧,燕王希望用這喜氣沖淡之前的喪氣話,讓他的八郎健健康康地長大。
好在八郎長得很結實,虎頭虎腦的,若是像四郎小時候那會兒三天兩頭病一場,燕王怕是要更愧疚。
在榻上各種玩意中間爬了一圈,八郎最後抱起一隻金燦燦的碗,啃來啃去,留下一圈口水。
紀纖纖笑道:“四弟妹就是個愛吃的,咱們八郎往後有口福嘍!”
福善被她調侃的臉皮發紅,悄悄看向公爹,怕公爹嫌棄自己的兒子沒出息。
燕王看著八郎與他手中的小金碗,笑了。
能吃是福,能用金碗吃更是福氣,所以這也是吉兆,說明他大事可成,兒孫會跟著他享福!
休整了一個月,正月初五,燕王率軍去攻西邊的蔚州、大同。
呂隆那邊,因為朝廷派了增兵過來,手中又聚齊了五十萬大軍,得知燕王去攻蔚州、大同,他趕緊帶著大軍趕過去。
他手裡這五十萬兵馬,多是南地出身,從小生長在暖和的江南,哪裡受得了北地正月的嚴寒,凍得手足都長了凍瘡,最可氣的是,辛辛苦苦跑到蔚州、大同,燕軍已經撤退,呂隆帶人去追,反被暗中埋伏以逸待勞的燕軍偷襲,損失了幾萬兵馬。
呂隆不敢戀戰,再次退守德州,抱著燕軍肯定還得南下,朝廷大軍繼續在此以逸待勞。
這場打完,已經是三月初,燕王等人又回平城休整了幾日。
這次徐王妃沒有再叫人去端禮門前迎接了,殷蕙也沒有提前得到訊息,正在書房給孩子們畫風箏面的時候,有人推門而入。
殷蕙回頭,就見魏曕穿著戰甲站在門口,英武偉岸……嗯,鬍子又長出來了。
殷蕙做出驚喜的樣子:“怎麼又回來了?”
只是剛走到魏曕面前,就被他身上的血腥味、風塵土氣燻了一鼻子,轉身捂住嘴,乾嘔了幾下。
魏曕也知道自己身上難聞,卻沒料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臉色變了變,他退出書房,側身道:“我先去沐浴。”
殷蕙也沒攔著,默默地順著胸口,將那股難受勁兒壓下去。
魏曕見了,沉著臉走了。
等他在浴室沖澡時,有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