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王府的時候,哪敢想還能回來住幾次,夫人,我真覺得三爺對您越來越好了。”
殷蕙笑笑:“確實還可以。”
魏曕雖然冷,目前看來還是可以跟他商量事情的,並不是那種恪守規矩絲毫不許她僭越的人,儘管他冷冰冰的看起來就是那種人。上輩子她完全被他震懾住了,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對了夫人,下午您歇晌的時候,我跟府裡各處的嬤嬤丫鬟們待了會兒,打聽到一點訊息,關於大姑爺的。”
“是嗎?說來聽聽。”
“大姑爺今年二十七了,雖然一直沒有成親,但身邊一直有通房丫鬟伺候,後來兩家定了親事,大姑爺便痛痛快快地把通房丫鬟打發走了,一心等著大小姐嫁過去。”
給徐王妃、溫夫人請過安後,殷蕙就回了澄心堂。
衡哥兒正在走廊裡玩,穿著一件紅肚兜、薄紗褲,手裡牽著繩子一頭,另一頭綁在一輛木製小戰車上。
這輛小戰車是四爺魏昡送衡哥兒的週歲禮,戰車前面雕有兩匹栩栩如生的戰馬,馬蹄中間有精細的滑輪,車身上也有兩個大輪,用手輕輕推一下都能推很遠。好像魏昡小時候就玩過這樣的戰車,郭將軍送的,不愧是將門世家,給孩子玩的東西都與戰場有關。
衡哥兒搖搖晃晃地跑著,還回頭看看戰車有沒有跟著跑,一抬頭,看到突然出現在走廊拐角的孃親,衡哥兒高興地笑了起來,丟下繩子跑得更可快了,結果不小心撲倒在地上。
殷蕙趕緊跑過來,一邊檢查小傢伙有沒有擦破手心或膝蓋,一邊問疼不疼。
衡哥兒抱住孃親的脖子,口齒清晰:“不疼。”
走廊這邊既曬不到太陽,又有微風吹拂,殷蕙便坐在美人靠上陪兒子玩了起來,直到衡哥兒爬下去又開始拉著小車轉來轉去。
銀盞端了茶水過來。
殷蕙問她:“這兩日,府裡沒出什麼事吧?”
銀盞搖搖頭:“都還好,就是昨天五郎哭了兩場,上午找不到您哭了一次,晚上睡覺前又哭了一次。”
殷蕙嘆氣,兒子想自己,她該高興,可偶爾她也想回孃家住住啊,然而衡哥兒身份不一樣,除非有魏曕陪著,徐王妃絕不允許她帶衡哥兒在外面過夜。
“昨晚,三爺什麼態度?”殷蕙繼續問。
提到這個,銀盞便一臉後怕,大夏天的都覺得冷起來:“吃晚飯時三爺瞧著還好,飯後還抱五郎去院子裡哄了,後來臉色就越來越差,五郎哭時,三爺更是去前院歇了。”
當時她只是去送個驅蚊的香囊,三爺冰冷的眼神卻好像她犯了該死的大罪,嚇得她晚上一直做噩夢。
殷蕙挑眉:“他就沒哄哄?”
銀盞:“哄了,可是五郎不要三爺,三爺越抱五郎哭得就越兇,臉都哭紫了。”
殷蕙不由地去看衡哥兒,小傢伙蹲在地上擺弄木車,白白淨淨的臉蛋,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又乖巧又漂亮。
都怪魏曕太冷,他若愛笑一些,怎麼可能哄不好兒子。
上午就這麼過去了,下午歇個晌,再教兒子認認字,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昏。
魏曕回來了,先在前面沐浴。
殷蕙坐在榻上,看看坐在玩具堆裡自得其樂的兒子,再瞟瞟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