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珍娘唱雙簧,“賣的就是稀奇!”
方氏笑著打了她們一板,是真真為她們感到高興,彷彿看到兩人一點點長成了參天大樹,能獨當一面紮根了。
夫妻倆在莊子裡看整套流程工藝,看村民勾紗網,彈制,做標識,每一道都認真又嚴謹。
方氏越看越感到不可思議,想不明白自家閨女怎麼知道這些東西。
秦致坤只能用玄學來解釋,說道:“定是織女娘娘在夢裡教她的。”
方氏:“……”
秦致坤:“回去後早晚都燒香供奉,盼著她保佑咱們閨女諸事順遂。”
鑑於他明日還要上值,下午晚些時候夫妻倆就回城去了。
段珍娘同他們一併回去的,要把張家衚衕的幾人帶過來試手,開始教第二批彈棉匠。
兩輛馬車上塞了三麻袋白疊子,拿到秦家剝棉籽。家裡頭人手多,老小都能利用起來,空閒時也能幫著處理些。
回到秦家後,家奴幫忙把東西扛進廂房,段珍娘去秦老夫人房裡同她嘮了陣兒家常。
秦老夫人握住她的手道:“這些時日可忙壞了吧?”
段珍娘高興道:“祖母,就是要忙才好!”又道,“我和三妹巴不得忙起來才好,越忙生意就越好!”
秦老夫人笑眯眯道:“也得多注意著身體,勿要太過勞累。”
段珍娘擺手,“我還好,四處盯著他們做事就行,三妹就勞心些了,得手把手教,一遍又一遍說。
“有時候我都挺佩服她的,耐心極好。有個村民笨得要命,說了數十遍都還記不住,我急得都想敲他的頭。但三妹說那人做事認真,就是動作慢些,結果你猜怎麼著,現在那笨蛋出的活兒是五人裡最好的,個個都稱讚!”
秦老夫人輕拍她的手,“慢慢來,莫要著急。”
段珍娘點頭,“我這會兒還得回去,先前張家衚衕有幾個人聽說彈制被褥五十文一天的工錢也想學做,明兒我還得把他們帶到莊子裡學,學好了再由三妹帶過來把平康坊的場子利用起來,爭取在入冬的時候把全部白疊子都處理完。”
秦老夫人:“那你去忙。”
段珍娘:“過兩日我們拿白疊子回來給祖母縫製大棉襖,可暖和了!”
秦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說好。
待段珍娘走後,秦致坤進屋來,說道:“三娘說剝棉籽是頭疼活兒,我們帶了三麻袋回來,一家老小都幫忙剝。”
秦老夫人:“反正都是閒著。”又道,“你們去莊子看過了,現在是何種情形?”
秦致坤坐到凳子上,比了個手勢,“井井有條,採摘,晾曬,剝籽,彈制……每道工序都安排得妥當,跟我想象中的手忙腳亂完全不一樣。”
秦老夫人感慨道:“你倒是小瞧她們了。”
秦致坤也覺得神奇,“起初我還覺得是珍娘帶著三丫頭做,現在看來,完全是反過來的,莊子裡的諸事都是她上下安排,珍娘執行,兩人配合得還不錯。”
秦老夫人欣慰道:“你說這孩子怎麼一下子就長成了呢?”
秦致坤拍大腿,“最懶的那個反而是最能獨當一面的人,確實叫我意外。雲娘也說早知道她聰慧,當初培養大娘時也該押著她學,說不準還要厲害些。”
秦老夫人抿嘴笑,“散養也有散養的好處。”
秦致坤說聲是,又道:“散裝的白疊子一斤就要四百文呢,今兒我們弄了三麻袋回來,可值不少銅板。”
秦老夫人被逗笑了,“得找秦老闆討剝籽的工錢。”
秦致坤:“可不,一床三斤重的被褥一貫錢,請短工製作一天五十文,刨開人工和種子成本,這利潤也是挺嚇人的。”
秦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