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斬下馬來。
兄弟二人一場惡鬥。
王簡臉上沾了血,也不知是自己還是對方的。
為了等到這一天,他苦練槍法。
王家人骨子裡的好鬥並未因他棄武從文而受到抑制, 相反,它日積月累,等待著某天爆發。
曾經他也是期待著像父兄那樣上戰場的, 王家滿門忠烈,生來就是戰場上的人,生來就該保家衛國,死在沙場上。
遺憾的是他被自己的父親折斷了羽翼。
那個擁有絕對父權的男人從未問過他的意願,從未問過他是否願意像祖輩那樣拿起紅纓槍馳騁於沙場,而是給了他一支筆。
讓他學儒家禮法,學君臣之道,不管他願不願意。
最初王簡是牴觸痛恨的,捱了竇維一頓戒尺才收心了。
他無比羨慕老大他們,那就像衛國公立在他面前的一座山,只有從他們身上翻過去了才能得到衛國公的賞識認可。
曾經以為的信仰,曾坍塌過;曾經以為的父權權威,現在還不是像螻蟻那樣被他軟禁在地下室裡。
就在兩人惡戰得難分難捨時,曹良忽然提醒道:“世子莫要中了拖延計,方才他們曾放過求救訊號,救援的人應該快來了!”
聽到這話,王簡迅速撤離出來。
王竟平意欲糾纏,被弓-弩手逼退回去。
他不由得破口大罵,罵王簡是窩囊廢,打不贏就跑,軟骨頭。
曹良忙道:“世子莫要中計,京中的大局還需你掌控,若你有個閃失,我們可沒法向老太君交代。”
經他這一提醒,王簡掃興道:“罷了,先應付後頭那幫人要緊。”
王竟平當即破口大罵,試圖激他。
王簡聽得不耐,猛地奪過曹良手中的弓-弩,以迅雷之速一箭射穿了王竟平的眉心,連眼都不眨。
眾人譁然。
王竟平直愣愣地跪倒在地上。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曹良愣了許久才回過神兒,王簡把弓-弩丟給他,說道:“我要拿兩顆頭去孝敬我老子。”
士兵立馬把王竟平的腦袋斬了下來。
果不出所料,很快救援士兵急趕而來,王簡等人已經退守到城門下,弓-弩手齊齊對準疾馳而來的眾人。
曹良高聲道:“葛都尉,爾等大晚上不守在營裡,卻跑到京裡來了,是想造反嗎?”
葛符等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曹中郎,不知你可曾見到兩位王都尉?”
王簡騎在馬背上,應道:“你是在問我的兩位兄長嗎?”
葛符忙道:“驚擾了世子,二位都尉接到京中來信,說老太君病重,特地趕回看看她老人家,不知世子可瞧見了他們?”
王簡睜眼說瞎話道:“已經進城了。”
葛符欲言又止道:“可是我們在路上看到……”
王簡問:“看到了什麼?”
葛符的同夥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事態蹊蹺,不可莽撞。
營地裡駐紮計程車兵沒有接到命令擅離職守,若追究起來是逃不脫責罰的。
雙方僵持了許久,最後葛符等人迫不得已退了回去。
待他們走後,王簡等人才入了城。
次日一早城裡計程車兵前去收拾官道上的狼藉,葛符等人已經猜到王竟平他們多半遇害,卻拿不出一個主意來。
一來京中封城,他們駐紮在營裡,並不清楚裡頭的情況;二來則是群龍無首,內部意見不統一。
些許人已經被策反,跟曹良他們是一個鼻孔出氣,只想保自身性命,並不想鬧事。反正不論是大王還是小王,只要他們不鬧事,就還有王家人這棵大樹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