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記著仇呢,我在明面上又是瑞王的人,天子怎麼可能會升任我?”
聽到這番分析,方氏也懵了,“那你是怎麼升官的呀?”
秦致坤:“我就是迷糊,所以才說一好一壞。”又道,“摸不著頭腦,心裡頭沒底,瘮得慌。”
方氏替他換襴袍,破罐子破摔道:“已經升了,就算是燙手山芋,你也得接著。”
秦致坤苦笑,“這倒是實話。”
方氏又暗搓搓問:“大理正一年又是多少俸祿?”
秦致坤答道:“一年應該有□□十貫,品階官服也要換成緋袍,往日初一十五朝會,現在隔五日就得朝會。”
方氏美滋滋道:“那好啊,多了二十多貫,咱們的租子可以撿下來了。”
秦致坤默了默,說道:“隔五日一朝會,我早起的日子又要多幾天了。”
方氏:“離金鑾殿又近了一步。”
秦致坤:“……”
方氏:“當官兒的不都盼著進那地方嗎?”
對這話秦致坤是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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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便服換好後, 夫妻倆在房裡用過飯才去秦老夫人房裡。
秦致坤把升任一事跟秦老夫人說了,她頗覺詫異,吃驚道:“你這才進京多久就給你升官了?”
秦致坤如實道:“多半是瑞王提攜的因素在裡頭。”
秦老夫人皺眉, 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去年你去章州之前就因這事惴惴不安, 現在算是火燎子落腳上了。”
秦致坤苦笑, “阿孃是個明白人。”
秦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端起一碗清熱的飲子茶, 正色道:“我一個婦道人家, 不清楚朝中政務, 但是非對錯還是分得清的, 你不妨說說現在的朝廷是怎麼一回事。”
秦致坤:“就兒目前瞭解到的局勢, 朝廷應該分了好幾個黨派內鬥,瑞王,端王,還有前廢太子以及王家四黨相爭。王家當初靠扶持天子上位, 如今在朝中權勢最盛,不過……”
“不過什麼?”
“天子到底太弱, 沒有掌到實權, 那王家在朝中口碑甚差, 不少人暗地裡說衛國公挾天子以令諸侯, 有不臣之心。”
“如此說來,王家是不能倚靠的了。”
“對, 這四個黨派,首要排除王家。”又道,“之前兒去章州辦差, 也弄明白了前章州刺史跟王家的關係,那刺史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多半落入王家的口袋裡,這才鬧得民怨激憤, 要不然瑞王也不會一招制敵,輕易就把章州刺史拉下馬來。”
“你嫌王家髒。”
“正是,兒不願與之同流合汙。”
秦老夫人點頭,“你心裡頭明白就好,這些年你一直都是乾的基層,接觸的皆是百姓,知道為官的底線,我們秦家雖然門戶小,但行得正坐得端,不能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
秦致坤嚴肅道:“阿孃教導得是。”
秦老夫人又道:“前廢太子是不能倚靠的,名不正言不順,遭人詬病。”
秦致坤:“確實如此。”
秦老夫人:“那現在就只剩下瑞王和端王了,二選一,你選誰?”
秦致坤不由得發起愁來,憂心忡忡道:“這兩人各為其主,皆是為自身利益考量,眼光放得太短,多半也走不長的。”
聽到這話,秦老夫人蹙眉道:“此話何解?”
秦致坤:“阿孃你仔細想想,他們二人有皇室血統,拉幫結派無非是想把天子弄下來自己上位,親近他們的人無非是因為有利可圖,一旦失勢,必定樹倒猢猻散,沒有人會真心實意去擁躉,皆是因為利益至上,這樣的主,我能跟嗎?”
秦老夫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