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悄悄塞了些賞錢給她。
廖娘子推託不要。
秦宛如往她手裡送,笑盈盈道:“往後我們兩個女娃還得勞廖管事處處指點,這點心意你可勿要推辭。”
廖娘子不好意思道:“這是本分之事,哪能佔了小娘子你的便宜。”
秦宛如:“昨日廖管事盡心盡力替我們辦事,已是辛勞,不過想請你吃頓酒罷了。”
她一番謙虛,說話又踩人心坎兒,廖娘子最後還是收下了,離開秦家後默默掂了掂,還不少。
是個會來事兒的丫頭。
前廳的方氏拿著那地租契約反覆看,方才秦宛如塞賞錢的舉動她可瞧得一清二楚。
待她進來後,問道:“你什麼時候也學得這般八面玲瓏了?”
秦宛如道:“跟阿孃你學的呀。”
方氏啐道:“我可沒你這般有能耐,連伯爵府的地租都談下來了,並且人家府裡的管事還親自送契約過來,我就不信你大姐的面子就這般厲害?”
秦宛如:“那就是姻伯母賣給大姐的面子。”
方氏心裡頭高興,面上卻嫌棄,“沒看出來你還真是長本事了,一個三棍子都打不出悶屁來的人,做起事有頭有尾,看這苗頭,都快趕上你大姐了。”
秦宛如暗搓搓問:“那阿孃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方氏嫌棄地打了她一板,“還嘚瑟起來了。”
秦宛如把租地契約收撿好,說道:“這兩日我和珍娘表姐要去賀家的莊子住兩天,盯著他們把五十畝地的底肥做好,家裡就勞阿孃照看了。”
方氏頗覺詫異,“賀家的莊子也讓你們落腳了?”
秦宛如有幾分小得意,“人家廖管事說了,不僅可以落腳,還可以差遣莊子裡的家奴,下面的人能不能辦好事情,全憑廖管事一句話,要不然我這般籠絡她作甚?”
方氏“嘖嘖”兩聲,“你能耐了。”
秦宛如:“是沾了咱們大姐的光。”頓了頓,“我要去張家衚衕瞧瞧,中午不回來吃午飯。”
方氏揮了揮手。
待秦宛如主僕走了後,方氏進秦老夫人的房裡把自家閨女這兩日的動靜跟她提了一嘴。
秦老夫人已經徹底淡定了,說道:“由著她去吧,自小沒人管放養著,現下也放養著吧。”
方氏頗有幾分感慨,“阿孃你說這孩子似乎一下子就立了起來,平日裡也沒怎麼管她,哪曾想做人處事很有一套,已經有當家做主的苗頭了。”
秦老夫人:“興許是珍娘那些日帶著她跑跟著學的。”又道,“咱們三娘雖懶,卻不笨,眼睛巧也說不準。”
方氏笑著打趣道:“往日你還說把她養兩年,我看這趨勢,自個兒都會蹦出去了。”
秦老夫人失笑,“讓她去蹦,不是有織女娘娘護著嗎,再說了,也不是幹見不得人的事,隨便她怎麼折騰。”
方氏暗搓搓道:“等元威回來,估計都認不出自家閨女了。”
秦老夫人掩嘴,“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回來,給封信報個平安也好。”
兩人就秦致坤嘮了一陣兒家常。
五十畝地做底肥要耗時好些天,兩姐妹收拾好東西坐馬車去莊子待幾日。
之前廖娘子跟莊子裡的人打過招呼,知道她們是府裡的親眷,怕被告狀,不敢懈怠,把房間收拾出來給她們入住。
秦宛如她們過去時,莊子裡的僕人已經挖了不少塘泥出來,有兩口塘,一口是乾的,一口是溼的。
乾塘泥可以直接用,溼的則要晾乾。
二人穿了一身輕便胡服去地裡看情形,董蔡兩家正把草木灰和塘泥,蓖麻粉末,還有各種牲畜糞便混合在一起制底肥。
現在是冬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