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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珍娘:“???”
秦宛如一本正經道:“這是給中層百姓用的,上流富貴人家用綢緞,貧苦百姓用麻布,但還有一部分人家手裡寬裕,用綢緞太嬌貴,用麻布舒適性又差了些,現在的白疊,便是他們的最佳選擇。”
段珍娘陷入了沉思中。
秦宛如繼續道:“白疊之所以金貴,那是因為物少,若咱們像種桑那樣遍地都是,它的價還能貴得上去嗎?”
“像種桑一樣?”
“對,把它當做稻和麥那樣種,成片成片的,反正它也不嬌氣,只要氣候適宜就可。”
段珍娘也單手托腮,腦中默默盤算種白疊子的成本。
秦宛如是隨便她的,反正不管如何,明年她都會進行試種。
如果段珍娘有這個興致,多個合作伙伴肯定是極好的,沒有這個興致也無妨,畢竟人各有志。
這顯然是一場非同尋常的冒險,段珍娘一時還無法接受秦宛如的宏圖大志,畢竟她一直接觸的都是絲綢。
絲綢市場目前已經非常成熟了,並且各種工藝她都瞭解。但棉布這種東西完全是新品種,更重要的是整個大燕都沒有人去嘗試。
它是一項全新的考驗,首先要讓人們接受它,其次還要運作工藝,完全是一個陌生的產業。
如果要去做它,需要巨大的心血和精力,但帶來的利益也是不可估量的,需要慎重考慮。
之後兩天段珍娘把這茬擱到了一邊,繼續相看合適的鋪子。
往日秦宛如貪吃又犯懶,這些日跟著她跑腿,人不但瘦了些,連飯都要多吃兩碗了。
見她在桌上一個勁兒埋頭乾飯,秦老夫人打趣道:“你瞧瞧,這丫頭活像誰沒給她飯吃似的,那副狼狽相。”
秦致坤笑道:“三娘好像抽條了,比以往瘦了些。”
方氏:“是抽條了。”頓了頓,“若還像往日那般橫著長,將來鐵定長成一個小胖子,嫁都嫁不出去。”
秦宛如回嘴道:“阿孃這是歧視,胖子怎麼招惹你了?”
秦二孃:“小胖墩穿衣裳不好看。”
秦宛如:“我還要吃,偏要長個小胖墩!”
這話把眾人逗樂了。
秦大娘替段珍娘佈菜,秦老夫人看向她們,問道:“這些日珍娘天天往外頭跑,可有相中適合的鋪子?”
段珍娘道:“實在難找,我把周邊坊都看遍了,哪個角落縫裡都滿了。”
方氏道:“你也莫要著急,京裡就是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不比魏州城。”
秦二孃插話道:“表姐你們不是去過東西市嗎,把鋪子開到那邊怎麼樣?”
段珍娘搖頭,“你饒了我吧,那樣大的排場,非得我阿孃親自打理才行。我還是太嫩,就想弄間小的試試,不論盈虧,只當小打小鬧練練膽兒。”
方氏說道:“東西市那樣的大排場,小作坊是立不住腳的,盈虧巨大,一般的家底只怕賠不起。”
段珍娘:“姨母說得對,那樣的排場,非得我阿孃親自下場周旋。”又道,“她之前也考慮過那邊,後來怕折到了裡頭翻不了身,與其摸瞎,還不如鞏固魏州那邊的老主顧,更穩妥。”
秦老夫人道:“常言說得好,做熟不做生。”
段珍娘:“祖母說得對,我原先跟在阿孃身邊是學了不少東西,但到底依附她,這回進京來,是想徹底靠自己獨當一面,以便往後接她的班子。”
秦致坤讚道:“珍娘有出息。”
段珍娘笑道:“姨父過獎了,往後還得叨擾你們呢。”
秦致坤:“反正我們也在京中,你莫要慌,慢慢來,一步步走,也沒人催你。”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