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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不酸?”卞嵩林捶了他一拳。
兩人都笑了。
以他們的交情,確實用不著寒暄。
方戒北趕到碼頭時,方辭和駱雲廷已經在了。兩人灰頭土臉,臉上灰一塊白一塊,像是從地震倒塌的房屋下剛剛撈出來的,狼狽得不行。
方辭把一個裝著藍色小薄片的玻璃盒遞給他,一臉希冀地跟他邀功:“哥,我厲不厲害啊?”
“厲害。”方戒北狠狠親她的臉頰。
駱雲廷看不下去:“別他媽磨磨蹭蹭了,快上船。等司仲城的人追來,把咱們一網打盡就好玩了。我可不像被引渡回國,丟人現眼。”
方辭這時候還和她拌嘴:“引渡回國?你想得倒美。要是真被抓住,給你換個身份安個罪名,直接關到帕山島的監獄裡你信不信?”
駱雲廷也不和她計較。三人不再遲疑,快速上了船。
螺旋槳都開始攪動了,一夥人從西邊過來,為首一個壯漢直接一槍打穿了船艙。江水沒入,船隻漸漸下沉,眼看就不能開了。
司仲城和阿布從人群裡走出,他和方辭那天在精品店裡見到的一樣,西裝革履,氣度不凡,只是,臉色不大好看,如同罩上了一層寒霜。
“ra留下,我讓你們走。”
他的話言簡意賅。
事到如今,怎麼可能交出來?
特區是中方大力支援才建立的,在這兒,國人是有很大便利和權力的,司仲城礙於這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雙方陷入了僵持。
直到碼頭東南的山道上傳來了車子的急剎聲。到的是幾輛軍卡,載著荷槍實彈的武警,穿著黑色的作戰服,端著槍,訓練有素地一個個跳下了車,不刻就把司仲城一堆人給圍了。
卞嵩林和一個兩槓四星的大校走出人群,隔著幾米遠和司仲城對峙。
“卞參贊,您這是什麼意思?”司仲城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卞嵩林卻神色如常,談笑風生,他還笑著和司仲城打商量:“鬧成這樣,對咱們都沒有好處。這幾位是我的朋友,還請司先生高抬貴手。”
語氣是客氣的,可身邊這幫武警,端槍的手都沒有抖一下,一排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準司仲城和他手底下的人。
司仲城的麵皮狠狠抽了抽,深吸一口氣,才能平息怒火:“這是我家裡那個老頭子費了大力氣才弄來的,你們想拿走就拿走,沒那麼容易吧?卞參贊,我敬重您,但不代表我怕你。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卞嵩林笑道:“您說出了我心裡面的話。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您在這地盤上做生意,哪樣兒不需要上下打點?今天和平收場,咱們以後也能互助互利,可您今個兒要是非要傷咱們的感情,我敢保證,您這生意以後也肯定做得不大順利。您那些醫院啊,場子啊什麼的,三天兩頭臨檢關門也是常有的事兒。還有您這些碼頭,直接歇業都是正常的。”
卞嵩林頓了一頓:“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是做朋友好呢,還是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
他說的也真是難聽,可是話在理,一切都剖開了,也省得拐彎抹角。
司仲城沉默了。
他毫不懷疑,卞嵩林有這樣的能力。
雖然他司仲城也有關係和人脈,但是,為了一樣ra材料和他徹底交惡,為了一項買賣讓以後的買賣都要費大勁,是不是划算?
“讓他們走。”最後,司仲城帶著人離開了。
當然,他也不是個軟柿子。有些時候,情勢所迫,只能暫時妥協,但不代表沒有別的辦法了。在這金三角,他要給卞嵩林面子,可這幫人回了燕京城,他再動手就沒什麼顧忌了。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