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珂抱著肩膀縮在沙發裡,一頭長髮都亂了,臉上的妝糊了一片。她拼命捂住臉,不讓方戒北看到她此刻狼狽的模樣。
方辭也是一頭亂髮,跟鳥窩似的,卻一點不在意,跟只打了勝仗的公雞似的,還在那邊耀武揚威,方戒北都攔著她了,她還躍躍欲試想衝上去。
“別鬧了。”方戒北呵斥她。
方辭扁了扁嘴,不甘心地說:“她先動手的,我只是正當防衛。”
——看,說得多理直氣壯啊——方戒北都氣笑了。以他對方辭的瞭解,肯定是方辭先挑釁的。
“走吧,別鬧了。”方戒北拉了她的手,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拽出了別墅。
方辭還不甘心呢:“她還抓了我兩下,可疼了,我都沒抓回去。”
“你把人家臉都扇腫了,還不夠啊?”真是有夠潑的。
方辭一聽,可不得了了,伸手擰他的腰:“好啊方戒北,你心疼她是不是?”
“哪兒跟哪兒啊?”
“你就是心疼她!你都不幫我!”
方戒北也有點惱了:“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
方辭閉緊了嘴巴,亂糟糟的頭髮看上去像個剛從乞丐窩裡爬出來的小乞丐,手臂上確實有兩道血痕,在她白皙的面板上有些觸目驚心。
方戒北又心軟了,摸摸她腦袋,按到懷裡,無奈:“剛從醫院出來,這就要進去了,真是半刻都不給我消停。”
“是她先打我的!”方辭咬準了這一點,理直氣壯,氣勢洶洶。
方戒北冷淡地瞟了她一眼,問她:“那你要不要再回去梁戍那兒補上她兩巴掌?你跟她計較什麼?”
方辭看到他這種眼神,有些氣餒,不開口了。
方戒北把一個錦盒塞到她手裡。
方辭一怔,握在掌心掂了掂,笑起來:“鱗片?”
方戒北點頭:“動手到手了,別鬧了好不好?”
這時候,他說什麼方辭都會點頭的,眉開眼笑,點頭如搗蒜,開啟觀摩、撫摸。
方戒北說:“別弄了,搞丟了可沒有第二片。”
方辭乖巧地點頭。心情好了,什麼都好說。她把東西收好,開開心心地跟他下了山,上了他那輛小破車。兩個人,朝著來時的路出了小鎮。
躊躇滿志,盡興而歸。
方辭也有疑問:“梁戍就這麼容易給你了?”
“不然呢?”
方辭惡意地侃他:“沒讓你給童珂以身相許?”
“你以為梁戍傻啊?”
方辭哼了一聲,不說話了,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計呢。
童珂想離間她和方戒北,梁戍卻正好相反。可這麼多年了,方辭還是不明白,這人怎麼就喜歡童珂呢?
……
夏一冉吃了藥後,那種萎靡不振的狀況就漸漸消失了,身體也漸漸好起來。
可是,她的精神卻沒有多好。方辭問了樊真,才知道她的角色被人取代了,就是那個給她喝水害她的程玲玲。
樊真勸了她幾次,夏一冉都有些興致缺缺,提不起精神。
幾日後,夏一冉已經可以出院了。因為當日事出突然,還有些東西落在片場,方辭和樊真就陪著她一起去了。
片場正在拍戲,是男主角沈嘉和飾演的梁紹謙和梁柔的對手戲。
程玲玲扮演的梁柔,表現力竟然不在夏一冉之下。導演還當著所有人的面表揚她,說她是可造之材。
一堆人圍著她,紛紛鼓掌。
夏一冉臉色蒼白,深深地垂下頭。
樊真看不過去,咬著牙道:“要不要我去潑她一臉硫酸!媽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童珂一路的白蓮綠茶,湊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