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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沙啞的嗓音驟然響起,胸膛震盪,像優雅的琴音。
然而顧淮遇此刻的表情卻絕稱不上矜貴或是優雅。
這個被眾人忌憚懼怕的人,在迎面壓住沈卿的時候,直接展現出了一種極強光侵略性。
濃重的壓迫感讓沈卿喘不過氣。
此時沈卿被壓得仰躺在沙發上,讓人上頭的酒精和壓迫感都令他動彈不得,更何況是被人近距離、面對面地盯視著、打量著。
臉上不禁更紅了。
沈卿不得不轉開眼。
感覺真的受不住對方沉默打量的視線。
時間彷彿凝固了,又像是一下子就過去了良久。
沈卿一直沒有開口。
直到顧淮遇輕輕抬手,修長冰冷的指尖撫上他的滾燙麵頰,將他的頭扳正。
再一次對視中,顧淮遇骨節勻稱的手指點在他的下頜上,又一次認真逼問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嗯?”
“我知道啊……”
反正已經知道答案了,又動不了,沈卿的聲音裡有一種豁然,聽上去像破罐子破摔:“我在親你嘛。”
顧淮遇:“……”
這次換顧淮遇不能與他對視了,視線下意識向旁處瞥開。
他人也略微起身。
頭也跟著抬起,沈卿一直被遮擋住的視線重新恢復,頭頂吊燈的雪亮光線映入眼簾,連帶著……
他怎麼看見二樓小廳的欄杆那裡,趴著一隻奶白色的小兔子?
“……嗷仔?”
一瞬間瞪大眼睛,酒一下子就醒了。
顧淮遇聽見他的聲音,順著他的目光也轉身向樓上看去,果然看見穿著小兔子睡衣的嗷仔就站在樓上,頂著肉嘟嘟的面頰,支稜著兩隻白白軟軟的兔耳朵,正睡眼朦朧地望著他們的方向。
“……爸爸?”
樓上的小兔子嗷仔一歪頭,頭頂的長耳朵跟著一晃,發出輕輕脆脆又奶奶的小聲音。
樓下的爸爸們:“……”
後面的事兒需要用兵荒馬亂來形容。
在發現嗷仔就在樓上看他們……的時候,沈卿和顧淮遇不由對視了一眼,然後顧總飛快的起身,沈卿也用最快的速度起來,一路跑到樓上。
“嗷……小嗷嗷~!”
他來到二樓,穿著小兔子連體服的崽兒還困惑地看著樓下,又在發現小爸爸已經跑上樓後,抬起小肉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小,爸爸。”嗷仔:“你跟大爸在做什咩。”
“在……”一瞬間沈卿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只能說:“什麼也沒做呀。”
“可是你們好像在打架。”嗷仔圓圓大大的眼睛這會兒眯著,長睫毛上還掛著一丁點水珠,像是剛剛打完哈欠,眼睫下耷,無精打采的。
之後,他又罕見地嘟了嘟小嘴巴,敘述:“我看到你壓住大爸爸,然後大爸爸又壓住你……”
沈卿:“……”
睡覺睡到一半就跑出來的嗷仔比平時多了很多的軟萌,聲音都是軟的,直接從皮實剛強的龍傲天幼崽變成了個呆萌可愛的小奶娃。
沈卿的心都快被對方軟軟的小童音給萌化了。
雖然知道嗷仔看見了他壓顧淮遇,以及顧淮遇壓他……不是,這娃究竟在樓上看了多久?!
但是好在,他沒有看到他們……
“還有你咬大爸爸,為什咩小爸爸要,咬大爸爸?”
剛剛睡醒、還迷糊著的嗷仔依舊堅持發音。
並且沈卿發現,才半天沒見,這崽對於“爸爸”的發音已經很準確了,簡直進步神速……
等等,所以他還是看見了自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