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笑著應和,不時打兩個哈欠,看起來風寒未清的樣子。
乳孃也就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到了院中和其他下人一起佈置,等待著客人入席。
她走後,江遇才鬆了一口氣。
這乳孃明明就是來試探江遇昨晚上有沒有看到不該看到的事情的,每一句話看起來都十分溫和,其實目光一直在江遇的臉上仔細的打量。
終於到了開宴的時候,江遇也要回房間準備一下,等著一會兒儀式上為宋如歌簪花。
她剛進房間,就瞧見一隻狸花貓從窗戶口進來,變成人形之後快速的說,「江姐姐,這個就是一會兒要給宋小姐帶的簪子嗎?」
江遇點頭。
阿狸拿出了一張符紙,嘴中念念有詞,挽出了一個漂亮的手花,符紙慢慢的附著在簪子上的小花上,消失不見。
「南胥讓我跟您講,一定要把這個簪子戴在宋小姐頭上,中間不能出半點差池。」阿狸認真的交代。
江遇握緊手中的簪子盒,一時間覺得這簪子貴如千金沉重,她問道,「師兄呢?」
昨晚在城外又發生了一起孩子被害的案子,南胥他帶著人過去檢視了。
「又發生了一起?」江遇詫異道。
明明昨晚上子揚一直看著宋如歌的小院,乳孃和宋如歌都沒有出宋府半步,怎麼又出了事情了。
「江小姐,您好了嗎?」丫鬟已經在外面催促了。
兩人也不能再多說什麼,江遇給了阿狸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帶著手中的簪盒,開啟門道,「走吧。」
開宴不足半個時辰,院子裡已經賓客滿堂,熱熱鬧鬧的,碣石鎮有名有姓的都在為里正之女慶賀。
宋如歌坐在廳堂中心的位置,江遇被丫鬟引到了宋如歌的身旁,身邊放了一盆水。
「請江小姐淨手。」丫鬟道。
江遇洗手之後,一個丫鬟遞上來了一把紅木梳子,梳子上散發著厚重好聞的香氣,拿起來也是沉甸甸的,想來十分貴重。
「請江小姐為小姐梳發。」
這個梳發就是一個流程,為宋如歌改髮型的是乳孃,最後江遇補上一下就好。
江遇唸完準備好的祝詞,宋如歌莊重的提著裙擺站起來,跪蒼天父母,謝養育之恩,這時候才到了插簪的環節。
江遇將準備好的簪子插到了一個既美觀又穩固的位置,確保今天一整天簪子都不會掉之後,才又唸了一段讚詞,結束了及笄禮。
漫長的儀式過去,總算是把簪子插上去了。
別說宋如歌了,江遇都已經渾身疼了。
「江姐姐,你看我做的好嘛?」宋如歌到江遇的身邊撒嬌,又恢復了那個孩子的模樣。
江遇贊道,「自然是極好的,這麼多的禮節,我記都記不下來,你卻進退有度,十分得體。」
「這話我姐姐也說過,她說我就是貪玩,其實也是能做好的。」她笑中帶淚,「本來今天也是姐姐的及笄禮的。」
江遇抱著她安慰了好一會兒,宋如歌擦著淚說,「江姐姐,你要是真是我姐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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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賓客如雲,流水席是夜裡也不會停的,作為宴席的主人,宋如歌僅僅是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去招待客人了。
江遇忙活了那麼久也很餓,找了個角落人少的席面坐下,整個席面彷彿是被外界隔離了一樣,只有兩個有些奇怪的男人,一個男人衣著粗布麻衣,身材健壯,看起來是時常幹農活的。另一個似是少年模樣,一身黑衣,臉上帶著面具,像是一個劍客的模樣,也不吃東西,就偶爾喝兩口酒水。
流水席不拘外客,只要想來,就算是外鄉人也可以過來吃。有這樣兩個奇怪的人,其他人可能是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