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數眾多,只有他一直沒有稱自己弟子為妖女,祁言也對老頭客氣的很,沉聲道,「我徒今日殞命,與在場諸位脫不了幹係。我會查清真相,還我徒清白的。若是諸位有什麼證據,也儘管拿出。只是如今魔族進犯我首陽山,此事稍後再議。」
有人冷哼一聲,但是白鬍子老頭都已經發話,他們終究不敢再繼續糾纏。
眾人方要離開水牢,卻有一團火從入口處竄了進來,火勢兇猛,夾雜著滾滾熱浪。
進入水牢只有一個狹長而窄的甬道,現在整個甬道都是滾燙的火焰。每個人的臉都炙熱通紅,紛紛在周身樹起護身盾。
即使如此,他們一時半會兒撲滅不了火焰,也逃不出去,有的人防禦艱難,已經被火焰灼傷,像是烤爐裡的乳豬,金黃燦爛,散發出烤肉的焦香。
白鬍子老頭面對火焰倒還是從容淡定,分出一部分心神去庇佑他人,順便開擴出一條可以出去的小道。
眾人出去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了,除卻白鬍子老頭和祁言仙尊,無一不是煙燻火燎,狼狽不堪。
「這個魔尊,簡直是個混帳,四處放火不說,還妄想將我們困死!」
「著實沒想到,魔尊繼任千年,竟然能有如此修行。」
「妖邪功法而已,不是也沒傷到我們分毫!」
白鬍子老頭道,「吸收了邪火鳳凰的力量,自然是厲害的。」
邪火鳳凰在一千年前就是人們的禁忌,首陽山的弟子死了之後沒多久,魔族繼任魔尊的力量也是火,其實那時候大家已經猜到了什麼,但是沒人願意承認,是他們殺死了一個無辜之人,還將邪火鳳凰的力量放了出去,被魔族之人洗手,成為了新的魔尊。
如今白鬍子老頭的話就是撕開了這一層遮羞布。
白鬍子老頭道,「祁言,當初是我們對不起首陽山。裡面也有我的錯,是我一念之差,我的沉默縱容了他們,最終造成了孽果。」
祁言沒有言語。
他沒有資格原諒。
沒有資格替師傅和死去的首陽山弟子原諒,也沒有資格替無故慘死的小師弟原諒。
正義凜然的誅殺邪火鳳凰之下藏匿的骯髒真相,怕是當年參與之人都心中瞭然,但是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錯誤。
所以才有了劉家駐守北桑城千載,代代相傳,守護著當年殺死小師弟的絞刑架。
劉家不能對抗無數修仙世家,所以選擇了用這種方式贖罪。
「邪火鳳凰已經死了,就算是如今的魔尊擁有邪火鳳凰的力量,與當年燃盡大半首陽山的邪火依舊差的遠,今日我們都有體會的。」
依舊有人想要辯解,白鬍子老頭一個眼神過去,那人便再不敢言語。
白鬍子老頭的力量僅次於道藏真人之下,當年的事情他絲毫沒有參與站隊,如今千年過去,誰都不敢想像,更不敢去試探白鬍子老頭的實力。
祁言沒有言語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這些人都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三界太平萬年,仙魔力量互相制衡平穩,怎麼會突然就有了邪火鳳凰現世的傳言,並且一夜之間就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世間仙魔人妖萬萬千,為什麼又能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小師弟一家的身上。
其中種種就像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策劃人深藏其中,仙門世家被無形之中利用,為了自身的聲譽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言。
師姐應該就是因為知道了其中厲害,又知道他的性情,不願意將這件事情帶到當時外出歷練來不及回來的他身上,於是選擇死遁,不停的更換身份,於仙門之中打探訊息。
因為心骨的事情,師姐也決定不再隱藏,選擇出世。
出世才月餘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