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先派人保護好我爹。我不孝至此,生死已置之度外,但是不能連爹爹性命也害了。」陳清哭著說。
江遇勸慰道,「那人應當是沒有發現,被帶走的不是你。否則已經在找你了。所以你和你爹暫時都沒有危險。」
陳清搖頭,「你不懂,那個人不會放過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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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井出來之後,江遇的神情有些恍惚,扯著小白鳥的袖子道,「我要進宮!」
「現在進宮怕是打草驚蛇,正月十六是朝陽公主的生辰,你拿著帖子去。現在去,怕是打草驚蛇。」楚離將她攔住,「況且,宮中有淨生守著朝陽公主,肯定沒事的。」
江遇慢慢冷靜下來,「是我著急了。既然正月十六還要辦宮宴,在此之前,朝陽公主肯定不會出事的。」
楚離將她攬入懷中,輕撫她的發頂安撫道,「我知道你心腸好,與朝陽公主關係好。但是這件事確實急不得,那個人身份特殊,光憑陳清一個人證,不能輕舉妄動。更何況就算是有物證……」
就算是有物證,這個人也是動不得的。
江遇在這一刻是真的想要給首陽山傳信了,也不知道現在首陽山是什麼情況。
在離開首陽山之後,她曾經偷偷地打聽過首陽山的情況,在傳言中,她這個首陽山的叛徒已經死在了水牢中了。
如今想起來在水牢中受到的折磨,江遇仍是忍不住遍體生寒,更加抱緊了面前的人。那些疼和寒意似是浸入骨髓一般。
感受到懷中之人的身子僵硬,楚離似乎明白她想起來什麼了,什麼也沒說,更用力摟緊了她。
從小院回來之後,楚離直接將人送入了房中。
江遇在床上睡著,心事壓在心中,輾轉反側,目光看著外面一輪明月,心中在想,為什麼在這裡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劇情已經走完了,她明明應該是為了自己而活的。
她想要的又究竟是什麼呢?
楚離躺在房頂,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起來小姑娘曾經對她說,不管身處哪裡,天上看到的都是同一輪明月。
正是月初,半輪明月格外明亮,圍繞著月亮周圍有很多星星,或明或暗,交接守護明月。
若她是明月,那他該是星星,不一定是最亮的那顆,一定是離她最近的一顆。
從前不能,此後都能夠在她需要的時候守在她身側。
時至天光微涼,床上翻騰的小人兒才沉靜下去,楚離也從房頂翻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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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宮中又落了兩場雪,今年的雪怎麼這麼多呀?」小宮女感嘆道。
「下雪好呀。賞梅賞雪都是風雅,雪水煮茶更是高潔。多好玩呀。」朝陽身上穿著厚厚的披風,嬌嫩的小手被凍得通紅,卻依舊堅持著,用銀勺一點一點的將花瓣上的雪收集入瓷瓶中。
身後的小宮女拿著的託盤上已經裝滿了十多個瓷瓶的花瓣雪。
朝陽又裝滿了一小瓶,撇嘴不滿意道,「昕兒,這些瓶子太小了,你去庫房取幾個大點的瓶子去,記得,只要瓷瓶或者玉瓶,其他材質的瓶子會汙了花瓣雪的品質的。」
小宮女端著託盤道,「是,公主。」
梅林深處,素白僧袍的和尚輕躺在梅樹枝頭曬太陽,直到聽到一聲「哎呀」,他掀開眼皮看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在雪堆裡埋了半截身子的小公主了。
正常道路上是不會出現這樣的大坑的,可是小公主為了採集乾淨的花瓣雪,總是另闢蹊徑,走一些不尋常的路,如今這樣也是意料之中的了。
淨生看著小公主在雪堆裡撲騰,站了半天也沒站起來,輕嘆一聲,從樹上下去,走到了她面前,彎腰伸手,「拉著我。」
「你先把這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