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二字咬的死死地,十分的諷刺。
「再者,我首陽山弟子在秘境中發現心骨,按照仙門中的規矩,心骨便為我首陽山之物,如何處置也是我首陽山說了算。我念及心骨有顧於天下蒼生,故邀請諸位探查心骨究竟為哪位上神。」祁言厲聲道,「如此行為,可不是讓你們來誅殺我徒的。」
「況且,我徒也是被害入魔,是受害者。」祁言擲地有聲的扭轉局面。
凌厲的言語中飽含青年仙尊的威嚴,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魄。
這些話讓剛開始選擇幫腔的人陷入沉思。
修仙之人憎恨妖魔,這是每個人自修行初始就深深種植在心中的準則。
群情激揚的時候,他們為聲討妖魔而憤慨,可是他們不是傻的,祁言說的話雖然離經叛道,卻也是實話。
若是他們如今身上也有魔氣,是不是也可以成為今日被口伐筆誅者,不管他們本身是不是受害者。
怪不得從方才一開始,就有一部分人從未開口,只有他們幾個人言語被有心之人帶著走。總有聰明的人先想到了這一點,為自己留足了後路。
一時間齊長老成為了眾矢之的,羞愧的無以交加,甚至口不擇言道出了一則秘辛,「祁言,你師傅當年執迷不悟,你莫非也要走他的老路?」
千年前所為那件事情,大部分知道的版本就是,首陽山某個弟子是傳言中會毀滅三界的邪火鳳凰,道藏真人包庇弟子,最終釀成了災難,後身隕救世。
他們拿不出證據,強詞奪理的佔據高位,一句「已經入魔」就要將他的小徒弟打入地獄,死也不能翻身。
祁言突然想到了當時自己的師傅道藏真人是不是也是這樣被指責?
明知道自己徒弟是好人,僅僅是因為一個邪火鳳凰轉世的身份,就要被千夫所指,還要被逼親手交出自己的徒弟,將徒弟送上死路。
祁言輕笑一聲,反問道,「我師傅何錯之有?我師弟何錯之有?當年是齊長老的師兄,也就是晉山派先說的,我師弟是邪火鳳凰的轉世,又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逼迫我師傅交出的師弟的吧?若是我師姐沒記錯,我師姐可是和我說過。當年我師弟在被你們絞殺之前,都沒有做過任何危害蒼生之事!」
自然是沒有的,當年小師弟在被他們抓到之後,死死地釘住筋脈都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直到生生被他們折磨死,死之後還被人扔到了蒼野,被妖魔吸食了力量。
齊長老厲聲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當初是你師弟先發狂,不僅燒了你們自己的首陽山,還傷了仙門中其他人,我們才攻上了首陽山的。」
祁言的手在衣袖下捏緊,用力剋制才沒有失態,他有條不紊的拿出證據,「我前些日子從藏書閣中發現了這一則手札,裡面記敘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便請在場諸位掌門分辨真假。」
裡面記載的正是一種上古秘術,為上古鳳凰族的禁術,催動後可以暫時控制鳳凰神智,為己所用。
從北桑城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在查當年邪火鳳凰突然失控的原因,最後從一本秘籍的書皮夾層中發現了這半闕上古秘術。
不僅是這半闕秘術,若是他沒猜錯,這秘術應該還有下半部分,是師傅當年準備用來封印邪火鳳凰的半闕。
不曾想,在師傅還未來得及封印住邪火鳳凰的力量的時候,有人先動了手,用這上古秘術讓師弟癲狂,藉此發動戰爭,攻上首陽山,這才釀成千年前的慘劇。
「這只不過是半闕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秘術,又能說明什麼?」
當年的事情牽扯太多,時間又間隔太久,很多痕跡都已經被抹去了。他現在手中的證據也不多。在這個檔口把這件事情翻出來其實不是最佳的時機。
可是隻有現在把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