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清用一個小小的葫蘆瓢,仔細的澆水,似乎是輕笑了一聲,認真道,「絕大部分花草都只能成為精怪,能夠成妖的都是得到機緣或者被點化的,萬中無一的資質。」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若是這些花草成了精怪之後,會不會還要被入藥。可是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一個好問題。
看著江遇小心翼翼的侍弄花草,寂清道,「師妹也是萬中無一的資質。」
江遇,「啊?」
「這麼短的時間就進入鍊氣期,在首陽山也是頂好的。」
被誇了之後,江遇覺得自己想翹起小尾巴了,「就是覺得見到花草心情很好,覺得很開心。」
種田的快樂,就是刻在基因裡的種子。
「若是如此,師妹可以選擇醫修。」
江遇幫忙除著雜草,語氣輕快的說,「其實,我很羨慕劍修,御劍飛行,英姿颯爽,好像這樣更加符合普通人對於修仙的幻想。」
寂清輕笑一聲,「確實,劍修是弟子們最喜歡的,但是劍修現在主攻無情道,你看你大師兄修成了一副什麼德行?」
江遇瞠目結舌,「羽流師兄是修的無情道?」
劍修都是和自己的劍睡在一起的,羽流師兄身上確實一直背著一把看起來就很有氣勢的仙器。因為從沒有出過鞘,尋常也看不出來是什麼,只知道是一把武器。
「而且,羽流師兄背的竟然是一把劍,我一直猜測那是一把刀。」三個師兄只有寂清師兄幾乎所有時間都待在首陽山,還會每天都去她的小院給她送藥,於是江遇對著這個淡然閒靜的二師兄的好感度爆棚,覺得這個人很好相處,也很好說話,不自覺的就說了心理話。
「他不是很喜歡世俗裡的劍,也看不上藏劍閣裡的劍,於是便自己跑遍了人界和其他修仙門派,自己找到了喜歡的材料,自己打了一把。鑄劍的時候,他又覺得窄細的劍太過於古板,便按照自己的意願打了一把刀劍。」寂清緩緩解釋。
那把劍是一般劍的三倍寬,比起刀來說也不遜色,被一個鑲滿了各色寶石的刀鞘包裹著,正常人看過去眼睛都能被閃瞎。
羽流師兄的劍就像是他頭頂的紅色髮帶一樣,在這人人追求淡薄的修仙界顯得放蕩不羈。
人家門派的大師兄一個比一個穩重樸實,兼顧維護教育師弟師妹們的責任,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心繫蒼生的大師兄。
羽流師兄卻是帶頭鑽門規的空子,自己帶彩色髮帶,還要帶著她一起帶,哄著她說這是一個關鍵時刻能夠救命的法器,讓她一定不能離身。
江遇反倒是懷疑,他就是想找個一起犯錯的伴兒。
更讓人感到意外的,這麼一個玩意,竟然修的是正統的無情道……
簡直是顛覆三觀的操作。
「可是我好像只知道劍修,醫修,煉丹,煉器,還有什麼呀。」江遇坐在地上求賢若渴的看著寂清師兄。
寂清道「萬物皆可修煉,首陽山從來不拘泥於弟子修行。」
江遇才知道,在她之前她師傅的三個徒弟,都是處於放養狀態。
放養,又不完全放養。
藏書閣裡的書隨便看,沒有任何限制。
兵器庫裡的兵器隨便挑,只要它們認主。
藥房裡的仙藥也隨便拿,只要登記一下。
至於想修行什麼方向的仙法,也由自己決定。
說他不完全放養吧,是因為,每一個月還是會有一次簡單的答疑,若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可以向師父提問,師父會耐心的解答。
因材施教的辦法,讓她的三個師兄都在自己的領域上學有所成。
將仙草均勻的鋪在藥席上之後,寂清說,「師妹不必憂心,師父說,你的當務之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