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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兩個外甥在那樣的重壓下長成人,心性也變了。
大的陰鷙殘忍,小的桀驁暴戾。雖然才能出眾,但還是因為明顯的性格缺陷而失了人心,最終折在沈家後人手上……
沈家。沈卿。
他們怎麼敢。
想到這裡,顧淮遇重重凝眉。
顧家人生性涼薄,顧淮遇也不例外。
且作為脾氣最古怪的那一個,顧淮遇本就不喜與人相處,更別提是養孩子。
但既然兩個小孩已經成了落到他身上的責任,他就有義務和必要處理好。
趁自己還有力氣的時候。
只可惜,他兩個外甥與他並不親近,甚至還有幾分怕他。
上一次將顧鐸和顧傲單獨叫去醫院詢問的時候,小孩子們什麼都沒敢對他說。
問家裡的傭人也沒有問出什麼。
那叫沈卿的青年倒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溫和模樣,寶寶來寶寶去,對著孩子們笑臉盈盈。
但顧淮遇看得出,孩子們與他並不親熱。
所以思慮再三,他不得不提前出院秘密回家,親自查探下情況。
而這個時間,沈卿應該已經回到了家中。
輪椅上的人霍地睜開眼睛,病骨嶙峋,只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精光閃爍。
“你在電梯裡等我。不許發出任何聲音。”電梯門無聲劃開的前一秒,顧淮遇對護工說。
隨後他操控電動輪椅,無聲地來到了一樓側廳。
別墅的一樓一共有一個大廳兩個側廳,遠處正廳的巨幅電視里正播放著今年的小品,很大聲。
壁爐裡燃著火光,窗戶外面在飄著雪。
現在才剛剛過完春節。
而在顧淮遇的夢裡,自己死時,是個雨季。
……
看來距離自己死亡,還要再等一段時間了。
視線沒怎麼在窗外停留就望向了另一個側廳,顧淮遇從側面看見叫沈卿的青年叉腰站在那裡,他的對面,兩個小孩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一起盯著沈卿的方向。
那樣子,很像是他們起了什麼衝突。
顧淮遇俊朗疏闊的眉宇驟然間狠狠皺起。
操控電動輪椅無聲地向那個側廳移動,與此同時,他逐漸聽清了外甥們與沈卿之間的一些對話。
那邊沈卿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又刻意晃動了下四肢表示自己還活著:“叔叔真的沒事,只是磕了一下,別怕。”
個子小的顧傲表情呆呆的,似乎看傻了。
他哥哥顧鐸猶護著弟弟的小身子不撒手,表情陰陰地對沈卿說:“你又搞什麼名堂?”
瘦瘦的顧鐸視線無意中往不遠處一掃,驟然眼睛一亮。
下一刻,他與顧淮遇很像的黑眸裡映著幽暗的光,不動聲色地重新看向對面的沈卿:“……你剛剛還說我小舅舅廢了。就算起來也只能坐輪椅。這個家以後都得聽你的。”
沈卿:“……”
那話說的的確猖狂了點。
無腦,無情,還沒有禮貌。
原主仗著倆小孩一個三歲半、一個六歲半且剛剛失去爸媽,就嚇唬虐待人家孩子。
還趁人家舅舅在搶救的時候威脅說不許告訴他們舅舅實情,誰說了,他就弄死另外一個孩子,到時候告狀的那個就是殺人兇手……
這是多變態的人才會這麼控制小孩兒啊!
忍不住再度扶住自己的後腦,沈卿現在思緒也很混亂,一時間找不出什麼理由來解釋。
恰巧電視裡的小品接近尾聲,熱鬧的背景音一上來,沈卿忽然靈機一動,笑眯眯地說:“叔叔的意思是,舅舅現在起不來床,就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