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成蔭的院子裡,白髮蒼蒼的葉儀容拄著柺杖坐在藤椅上閉眼曬太陽。旁邊同樣年邁的老僕人麗姨蹲在小板凳上,替她骨瘦如柴雞爪似的手上塗抹護手霜。
手指舀上一塊,往粗糙的手背上一抹,輕輕拿手心推開,塗得溼潤亮澤。
葉儀容將身上藍色的民國小褂解了一顆釦子,拿起盤子裡金簪尖銳的頭,往稀疏的頭髮裡劃拉了幾下,別進了後面盤起的一團枯草似的頭髮裡。
“奶奶。”
葉泠將手裡的兩盒補品放下,走過去問好。
“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葉儀容仰起頭問,瘦枯的脖子陷下去不少,像一截擰轉的老樹幹。
“嗯。”
梅少情得知葉泠回了葉家老宅,在辦公室裡坐不住了。
他心不在焉地翻了手旁幾頁雪白檔案,叫男秘書進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腦子裡依舊想的是一覺醒來之後不見葉泠的蹤影。
他睡得太踏實了。
她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一個晚上沒有回來,在自己的再叄追問下沒有解釋的意思,她的助理也請假沒有上班……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憤怒。
她怎麼能夠在自己的眼皮下消失,怎麼可以揹著自己做別的事?
梅少情起身走到陽臺上,關上了推拉門,掏出兜裡的手機再次撥通了葉泠的電話。
五分鐘之後,終於接通了。
“你昨晚到底去了哪裡?”
他的口氣,像極了問責晚上為什麼不回家的妻子。
“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
電話裡女人強硬的語氣,讓梅少情一下子火氣上來了。
“告訴我,是和哪個野男人私會?”
“信不信,我讓他立馬消失!”
梅少情對著電話,控制不住地大吼出聲,一張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不已。
“你過界了。”
葉泠語氣淡淡,說完嘆了一口氣。
“我們的關係該結束了。”
她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什麼?
梅少情聽聞猛地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她竟然要和他斷絕關係?
一個晚上,就全變了?
竟然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怒氣衝衝地一把拉來推拉門,走進辦公室裡,憤怒地掀翻了辦公桌上的檔案,紙張紛紛散落在地,驚得秘書趕緊進來蹲下身去收拾。
他絕不會讓哪個男人好過!
公寓裡,路思雨光著身躺在大床上悶悶不樂地看著天花板。他剛才原本要坐起來穿衣服的,可是內褲還沒套上就疼得要命。
他那裡好像真的紅腫了,輕輕碰一下,就疼得他吱哇亂叫。
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早上那一次的時候,他還沒有感覺,現在火辣辣的灼痛感特別強烈。像極了有一次,他被人推到桌邊,結果撞到了那個地方,他痛得上下樓都不可以,正正躺了叄天。
他沒想過做多了,那個地方會這麼痛,雖然過程很愉悅難忘。
他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給葉泠發了一條訊息,可憐兮兮地道:[我那裡腫了,很痛。]
晚宴期間,葉泠收到路思雨發來的微信訊息,一大家人都坐在華麗的長桌兩旁,在男僕的伺候下享用晚餐。
梅遠山坐在葉母葉夢雲左邊,程芳蘆海笙都緊挨坐在右邊,面前正上演著叄個男人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的場景。
叄個男人不時給葉夢雲夾菜,倒酒,又互相看不上,吹鬍子瞪眼,差點拿手裡的刀叉鬥起來。
“咳咳。”
“行了。”
葉儀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