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臉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楚嘉越,你不去上課?」
「我先送你去醫務室。」
「你去上課。」
他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裡,不慍不火地看著她。那眼神,似乎在說:你要這樣耗下去是吧?我奉陪。
作者有話要說:
☆、024
024
沈清石最後還是妥協了。
醫務室在教工宿舍的一樓,三間寢室的大小,外面是接待室,裡面有兩個診室,藥櫃就放在進門的牆壁上。
在的只有一個老醫師,差不多七旬的年紀,頭髮都花白了。看到二人就知道怎麼回事,皺著眉說:「還不快坐下。」
他拿出酒精棉給沈清石消毒,又開始上藥。
「怎麼弄的啊?」
清石不好說是被學生砸的,胡扯道:「走路沒怎麼看,磕的。」
「磕的?能磕成這樣?」老醫師聲調上揚,手裡的力道沒控制好,驟然加重,疼得她「哎呦」一聲叫出來,「您輕點啊,輕點,要命嘞。」
老醫師哼了聲:「現在知道疼了。早幹嘛去了?」
清石糯糯的,此刻像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只敢應答,不敢回嘴。
嘉越在一旁抻了張椅子來坐,看這一老一少,心情漸漸舒朗起來。窗外陽光穿透陰雲,濕氣在空氣裡漸漸驅散。
這樣一間醫護室,門一關上,只有視窗的地方送來清風。這裡沒有裝窗簾,也沒有安玻璃,綠色的百葉窗呈斜角開著,有風,呼呼地作響。
上完藥,老醫師囑咐說:「年輕人,別拿年輕當本錢。也別小看這些小毛病,日積月累,等老了有的你受。」
「是是是。」沈清石一連應著。
老醫師抬頭看看嘉越:「這是你學生?」
「是的。」
「小夥子人還不錯,等了大半宿的,累不累?」他說,站起來到櫃檯前,要找些什麼,「要不喝點茶?」
「謝謝您,我不累。」
「那來點酒吧。」他好像聽不懂別人的話,在那裡翻著那些瓶瓶罐罐,「我姓周,以後你們來,叫我周老好了。」
這老頭還真一點不謙虛,清石腹誹,嘴裡馬上應著:「一定一定。」
「找到了。」他把翻出的一個綠色罐子遞給楚嘉越,「來喝點,家裡釀的,正宗的好酒,藏在地窖裡幾十年了。」
嘉越看著他手裡這個綠色的敵敵畏瓶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不了,您自己喝吧。」
周醫師瞪他一眼:「還怕我毒死你啊?早洗乾淨了。」
「不了,我不喝酒。」
他逃也似的奔了出來。
之後,沈清石照常上課。運動會的日子越來越近,她抽空翻看了學生的資料,初步擬定了人選,就等進一步篩選。
上課前,她把這件事和學生說了。
「女子2000米還差3個人,標槍還差兩個……男子5000米還差三個人……」她把缺少人選的專案報完了問,「哪位同學願意補上?」
一片寂靜。
其實這些專案每年各班都報不滿,沈清石明白,但報滿的勝算總比缺人強點吧?再不濟士氣也壯些,不然多難看。
其餘就算了,男子5000米,總共四個名額,居然只報了一個……
她平了平心境,繼續問道:「男子5000米,還有哪個男生願意?」
最後第二排一隻顫巍巍的手舉起來。
沈清石頗為詫異地看著他:「李越……你要參加?」
「嗯。」李越有點緊張,放在課桌上的手都攪合在一起了。沈清石笑了笑說:「你有這個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