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起的人,究竟什麼來歷,你總得說出來,我才好幫你想辦法。”
“他們是巴家的人。”六指終於不再遲疑,把事情跟王換講了一遍。
六指原本住在湖南,不過,他不是土生土長的湖南人,是跟著父親遷徙到湖南去的。在六指的記憶裡,小的時候,他們一直搬家,幾乎過上一年半載,就要搬一次。等到了湖南之後,這種情況才好轉起來,住下之後,再沒有搬走過。
六指家裡有一點田,日子過的不寬裕,他父親去世了之後,六指在當地娶了妻,也生了子,就靠著那點田來維持生計。這很困難,那點微薄的收成是不足以讓人填飽肚子的。
無奈之下,六指開始做一些小買賣,把家裡的特產販運到臨近的城裡,賣掉之後補貼家用。不過生意也不太好做,辛苦一年,勉強只夠一家人吃飽飯。
三個月之前,有人找到了六指,是幾個雲南口音的人。其中有一個能言善辯,跟六指很聊得來,六指對這人漸漸信任起來,引為知己。
緊接著,那個叫做巴黑子的人,就攛掇著跟六指合夥做生意,說的很好,只需要六指出力,生意賺錢之後有六指的分紅,只不過可能會比較累,比較辛苦,問六指願意不願意。
六指不怕吃苦,只要他能掙錢養家,怎麼累他都不在乎。所以他滿口答應下來,還專門跑回家,跟自己的老婆交代了一聲。
巴黑子帶著幾個人,還有六指一起上路了。他們在路途中並沒有做什麼生意,但是每天都好吃好喝的招待六指,這讓六指受寵若驚。
就這麼維持了一段時間,巴黑子沿途也跟幾個內地人接洽過,不過彼此交談了什麼,六指並不知道,就以為是生意上的事。
過了差不多有兩個月,他們什麼生意也沒做,就是在各地到處瞎轉悠。巴黑子經常出門,不過,沒有讓六指跟隨,六指也樂得清靜。
二十來天之前,巴黑子說,打算到西頭城來,生意就要在西頭城做。然後,巴黑子陸陸續續開始說一些事情。
就是這些事情,讓六指開始警覺,因為巴黑子說的和生意沒有多少關係,反而很詳細的詢問六指的家世淵源。六指沒有說,就這麼過了幾天,巴黑子帶著六指出門,然後殺了一個人。
六指親眼看見,巴黑子在黑夜裡好像化身成了一片黑色的霧,在地面上緩緩流動,然後,被這片黑霧裹住的人哀嚎了一陣子,就變成了一具漆黑的屍體。六指一直都在鄉下種田,平生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慘狀,他很害怕。
接下來,巴黑子就隱隱約約透出一個資訊,如果六指不合作,那麼六指的妻兒的性命,就得不到保障。六指很憤怒,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兒,立刻就沒了主心骨。
巴黑子帶著六指來到了西頭城,在附近呆了兩天,然後交代六指了一些事情,讓六指來西頭鬼市尋找一塊銅牌。巴黑子出了個很高的價,六指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看重這塊銅牌,但巴黑子既然這樣說了,六指也不敢廢話,所以就到西頭鬼市這邊打聽銅牌的下落。
王換這才明白,為什麼六指第一次來到鬼市的時候,就專門跑來卜卦。
“你現在,是想甩脫所有人,然後悄悄回家?”
“是,我想回家,想老婆,也想孩子。”六指很難受,說著話,甚至開始哽咽起來。
王換不動聲色的抽菸,同時在衡量這件事。巴家的名頭,王換聽說過一些,只不過巴家離這裡很遠,平時不打交道,所以,也不知道巴家的目的和作風。
不過,有一點王換可以肯定,巴家既然把六指弄過來,讓他出面去尋找銅牌,那多半是跟路修篁有關係。
事情一定是這樣,王換越想,就越肯定自己的猜測,衛八也在全力追擊六指。
“有的事,我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