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牢牢鎖在懷裡。
“所以你記不住我是因為他給你用的藥,對嗎?”秦暘啞著聲音。
那一晚段弘俞糟糕的狀態,那一晚他的迷濛與混亂……
他們那段離奇的相遇時刻,是段弘俞最難以跨越的一道深淵長河。
“藥物的副作用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有近一年的時間在消化藥物對我的影響。”
段弘俞沒否認。
秦暘深吸一口氣,陷入沉默。
恍惚中,有一滴溫熱墜在臉頰,段弘俞抬首去看,秦暘卻關了燈,讓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沒有路燈照射,連月光都暗淡。
段弘俞看不清秦暘的臉,摸索著去觸,觸到淺淺的溼痕。
像是蜿蜒的一道細流,秦暘的眼淚也是無聲的。
段弘俞混亂地擦著,卻好像怎麼也擦不乾淨,這讓他掙扎起來。
“我應該帶你走的。”秦暘低聲說。
他的淚太燙了,燙得段弘俞手腳發麻,靈魂都在尖利吼叫。
秦暘卻吻他,混亂道:“我當時……不該把你留下,應該帶你走的。”
如果秦暘帶上段弘俞離開,不給他獨處的機會,段弘俞就沒機會消失在茫茫人海。
“你怎麼回家啊?”秦暘又問:“你當時……是怎麼回家的?”
段弘俞答不出來。
他那時太混亂了,整個人都處在失控的邊緣,和秦暘發生關係是意外,但他不能讓意外延續,段弘俞沒法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交付脆弱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