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事兒不能做主。”蕭妙音下意識就想拒絕,忍了再忍,最後還是出聲了。她進宮就是太皇太后叫進來的,能不能住在宮中那也是太皇太后決定。至於她個人意願如何,倒是沒有人在意。
“好。”拓跋演點頭。
東宮這邊何太后已經是焦頭爛額。她早就知道博陵長公主性情潑辣,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主兒,可是等到真親眼看見博陵長公主哭罵不止的時候,才明白為何當年太皇太后一掌權,燕王蕭斌就立刻疏遠了她。
這哪裡有半點淑女的影子!
“那豆盧氏打算如何?大嫂都奪了她的門籍,她倒好,不但不知道羞恥,反而越發的過分起來!”博陵長公主在和何太后面前壓根就沒有半點收斂,心裡想到上回豆盧氏被何太后訓斥了一頓,還敢這麼當面和她爭鋒,心裡越發認定何太后就是個沒用的。
“……”太皇太后瞧著面前妝容都哭花了的弟妹,瞥了一眼何太后。
漢人中孝一個字大過天,何況皇家中太皇太后的權勢遠遠高出皇太后,是這座宮城的真正主人。
何太后只得低聲下氣去勸,“真是對不住姑母,阿兄家中蠢婦無狀,竟然惹得姑母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博陵長公主拿出帕子抹淚,唇邊冷笑連連,這個太后,若真的覺得她受了委屈,那麼就那點實際行動給她看看啊,嘴上說幾句誰不會?
“也難得阿何還記得博陵的輩分在阜陽侯夫人之上。”太皇太后不開口就罷了,一開口就讓人心驚肉跳,“上回還是她挑事吧?”說著太皇太后看向博陵長公主。
博陵長公主放下擦拭眼淚的手,點頭,“正是,好好一個侯夫人,在修道的清靜之地羞辱我和燕王,我倒是要問問她這麼大的歲數是不是白活了!”
“……”何太后越發難堪起來。
太皇太后提起此事等於是在打臉了,上回這事太皇太后交給她處置,結果這才多有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來,這不是正好說明了她無能嗎?
太皇太后雖然好佛,但性情和佛家的慈悲沒有任何的關係。若真是讓太皇太后來,那可就不是被剝奪門籍那麼簡單了。
“新婦惶恐。”何太后從枰上起身,她伸手拔掉頭上的簪珥,到下首位置跪下給太皇太后請罪。
博陵長公主不通漢家禮儀,不過也看得出來這何太后的姿勢已經做到相當的低了。
太皇太后抬了抬眼,“阿何何必如此?”
若不如此,難道要太皇太后把她家整的死去活來麼?何太后心想。
“阿家,此事是新婦之過。”
“好吧。”太皇太后點頭,“畢竟那是你的孃家人,還是由你來處置比較好,不過那個豆盧氏,還是要好好學禮,如果此事再有,與你孃家聲譽也有害。”
“新婦多謝阿家。”何太后又是一拜。
博陵長公主見不慣何太后那低聲下氣的模樣,她是金枝玉葉,長到這麼大,父兄都讓著她,最大的委屈也不過是駙馬疏遠她蓄美婢,而她自己礙著太皇太后這座大山,也不能像其他的姊妹那樣,養上幾個美貌的優伶供自己取樂。
除此之外,她還真的沒有受過什麼委屈。
博陵長公主微微別過臉去,不去看何太后。
太皇太后看了博陵長公主一眼,這個小姑子兼弟妹性情簡單,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也不知道遮掩,這性子還真的好掌控。不過說不定日後也會因為這個性子吃大虧。
“好了。日後讓她注意些。”太皇太后看向中常侍,“去將三娘接回來吧。”
“唯。”中常侍彎下腰,面向貴人趨步退出去。
“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待會小輩就來了,你也快些整理。”太皇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