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戰戰兢兢跪在父親面前求饒。而是從屋瓦上起來,張開雙臂,他身上衣袍原本就寬大,照著南朝那些袍服做的,他赤腳站在繩索上,雙臂展開,腳下平穩,袍袖翻飛間如同一隻大鳥。
“念在昔之恩好,似比翼之相親。惟方今之疏絕,若驚風之吹塵。”蕭佻雙足站在繩索之上他慨然高歌,披散下來的長髮被迎面而來的風吹起。
蕭斌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蕭佻唸的是曹丕的《出婦賦》!
蕭斌氣的伸手捂住胸口,看著好似隨時要倒下去。
“郎主!”家人連忙上前。
“把那個孽畜給我打下來!”
家人們得了命令,拿著長長的竹篙就去了,但是面對蕭佻沒有一個人敢真的出手將人給捅下來。
到最後還是蕭佻自己玩累了,才從屋子上一躍而下。嚇得一群人連連驚呼。
“走吧,我知道你們等很久了。”蕭佻穩穩落在地上,看著身前一圈的家人眼露不屑。
人待到蕭斌面前,蕭斌怒不可遏,也不管什麼了,抄起柺杖就往蕭斌身上打。
杖杖都打在蕭佻的臀背之間,蕭佻再疼都不出聲求饒,只悶哼幾聲。
“我到底是做了甚麼孽!”打的累了,蕭斌不見兒子求饒,也不見兒子認錯,乾脆將手裡的柺杖扔到一旁,家人見狀趕緊給他加了一個胡床。
蕭斌垂足坐在胡床上,此刻蕭佻的背部已經隱隱透出血跡。
“你知道錯麼?單奴?”看著長子倔強的臉,他想起原配妻子,心裡一軟,放緩了語氣問道。
“兒不知錯在何處,阿爺。”蕭佻受了這十幾下,不但沒有反省,反而抬頭笑得桀驁。
☆、第4章 訊息
燕王府裡熱鬧哄哄的,但都不是好事。
蕭妙音坐在自己房內,她雖然是庶出的,但萬幸蕭斌就不是個禮法人,所以她也不擔心自己遭受什麼不好的事。
“聽說郎主很是生氣,將大郎君狠狠打了一頓。”蕭妙音坐在大床上一個勁的揪布老虎的耳朵,那邊的乳母正忙著在院子裡和其他的侍女嚼舌頭。
這會就看出暴發戶和簪纓世家的不同了,蕭斌發家太晚,兩任先帝都是活不長的,一個活到二十三歲就駕崩,一個活到二十四歲就暴斃。仔細算算,蕭斌靠著蕭太后發家還不到二十年。
王府中所有奴婢僕婦都是新採買來的,不是買的官婢,就是從那些揭不開鍋的窮人家買來的兒女。至於所謂家生子根本就看不到幾戶,規矩也不比有底蘊的人家。以至於乳母瞧著常氏去服侍蕭斌,小郎君又睡的天昏地暗,蕭妙音自己在揪老虎耳朵,乾脆就靠著門和別人說起話來。
“可不是,聽說大郎君踩在這麼粗的繩子上面。”乳母那一日一直在蕭妙音身邊,也沒去看熱鬧,但是她一副圍觀全程的架勢,她一邊說一邊抬起手來,手指一圈做出個大概的粗細。“大郎君走上上面和跑似的,郎主攆都攆不下來。後來大郎君下來,郎主抄起棍子打了百來下呢!”
乳母嚼舌頭也不知道避著蕭妙音,蕭妙音自然是聽了滿耳朵,她自己想象了下,打了百來下,那還不得把人給打死了?
這事情簡直是越傳越離譜。
“可憐大郎君喲,沒了阿孃,還要挨阿爺的打。”乳母也是有兒子的人,想起蕭佻年紀小小沒了親阿孃,如今又被阿爺往死裡打,難免母性倍增。
“不這樣能哪樣?”侍女壓低了聲音,看了看周圍,沒見著這個院子以外的人,才放心的繼續的說,“大郎君才是正經的嫡長子呢,可是你看如今……”
“說的也是。”乳母也想到了這茬,“要是真的出息,不知道那邊會做出甚麼事來。”說著還用手指了指東邊。
東邊那是博陵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