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奈何二鍋頭太烈,不知不覺間微醺了。
酒精令頭腦和身軀都變得懶洋洋,我不再言語,拖沓著緩悠悠的散漫漫的步伐,茫無目的地向前走。
身畔的青年是一如既往清醒而溫淡,靜謐地陪我遊蕩。
經過一家店鋪光可鑑人?的櫥窗時,我瞥見他?和我的影子,都穿白衣服,好像兩?只?輕盈的幽靈。
偏離了主街,漫遊到了一條小?街。
一束白的燈柱,像雪一樣?灑下來,照著碧綠如墨的爬山虎在荒置的一戶建的外壁上恣意蔓生,立在這綠牆之前,我深呼吸了一下,一種森森然又涼絲絲的氣息,一種清冷的、幽幽的、寂靜的生命力,滲入我的感官,這令我想到他?。
“阿治,來繼續玩遊戲吧。”
我停住步,呼喚他?道。
“既然round 1和round 2都是你發起的,那麼round 3就是屬於?我的。”
“你沒發現自己喝醉了麼。講話都含糊不清了,跟紅豆沙似的。”
他?側首垂眸,淺淺彎起的茶鳶眼睛與我對視,蘊著笑的聲線難以揣測,有點明亮,又有點晦暗,像是在翹首以盼什麼事發生,也像是想將其制止。
“……確定要那樣?做嗎?醉酒時行動,是十?分危險的。”
“我沒醉,好著呢!”我嚷道,“第三場訓練賽,現在,開始!”
綴滿爬山虎的牆邊,他?靜靜聽我發號施令。
“嗯……我要你,當?我的鏡子……”
視野變得愈發模糊,我口齒不清朝太宰治呢喃,心?想自己是真醉了。
不然也不會產生幻視,覺得那深深的鳶眸仿若是暗礁區域的致命漩渦,那眼神看得人?毛骨驚悚,又心?悸不已。
或許真應該抓緊最後的時機撤退,否則極可能會被從海水深處傾巢而出的觸鬚,被海藻般的、柔韌纏人?的、陰冷濡溼的觸鬚,拖拽入怪物的巢穴,不得不陪伴它,永遠不能逃離。
但……
——但我一向是什麼都不懼,更不會怕這個讓我很喜歡的人?。
左手?蠻橫鉗住他?的下巴,讓他?的臉孔降落到我面?前,那些蓬軟彎曲的烏黑瀏海猶如蒲公英似的,毛絨絨地摩挲著我的額頭,連心?腔裡也癢了起來。
原來一見如故並非虛構,明明才與他?結交了幾?個月,卻感覺好像已經認識他?一百年,甚至是更久,或許我與他?的靈魂,源自同?一片宇宙的塵埃。
“魔鏡啊魔鏡……”我含含混混地對這個人?嘀咕道,“阿治的眼睛,就是魔鏡……我的髮型亂了,項鍊也歪了……我要用你眸中的映像,整理我自己……!”
“嗯,我在。”模模糊糊的、似笑非笑的人?回應道,“我這樣?的魔鏡,能被公主所召喚,真是幸運。”
“邪惡的魔鏡哪……你告訴我,誰是全世界最牛比的公主……!”
“在這個世界上,魔鏡只?知道一位公主。”
這一年的七月,我仍很年輕,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