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餘非雙手枕到腦後笑道,“別給我戴高帽了,我不是那塊料。”
“少謙虛,那沒人是了。”曾健笑笑,“不想轉行和老魏一起工作嗎?”
“……我幹嗎和他一起工作。”餘非眼珠子轉了一圈又放下手,扯開了話題,“對了曾隊,劉友霖的案件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調查了?”
曾健看看手錶:“上面的話下來說重開調查,但是在此之前必須排查出公安系統中所有的漏洞,否則後續的損失就大了。”他把手背在身後微微挺胸,“這可是個大工程啊。”
魏秋歲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地面,直到曾健看向他:“你回去休息吧,局裡又不是少了你就不行,喊你不要那麼拼命了。”
他說著,目光從魏秋歲的臉上來回掃上幾圈,停留在了他的腹部:“這麼下去刀口張不好,人也抓不到。”
“……是。”魏秋歲的眉宇都鬆了下來,舒了口氣,“不好意思。”
馮愷的案子雖然這麼塵埃落定下來,但所有的線頭所指之處還都是死結,魏秋歲和餘非走出市局的大門,暖黃的路燈勾了餘非的輪廓,看起來毛茸茸軟綿綿的頭髮,看得魏秋歲心中柔軟,放慢腳步道:“想什麼呢。”
“想給白津二中去找個法師作作法。”餘非面無表情,語氣無比認真,“最近估計被什麼髒東西看上了。”
“……”魏秋歲無奈地轉頭,“相信科學一點。”
“你為什麼一直會去舒蒙哥那邊換藥啊。”餘非兩步跳下樓梯,“這傷不去醫院嗎?”
魏秋歲看向他:“他在我發燒的時候和你說的嗎?”
“嗯。”餘非點點頭。
“這些傷都不是什麼大傷。”魏秋歲說,“醫院人多口雜,我還是會信任自己信任的人。”
“哦……”餘非應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我發現是還真是不瞭解你。”
夜裡風涼,餘非把自己外套後面的兜帽帶上,縮在帽子裡手插進口袋取暖:“明天學校考完最後兩科期末考就放假了。”
“是麼。”魏秋歲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今年放假特別晚,下週六就是除夕了你知道嗎。”餘非在原地哆嗦地跳了兩下,“真快啊。”
魏秋歲才好像驚覺了些什麼,輕輕“啊”了一聲。
“你每年都是怎麼過的?”餘非問。
“我是本市的,也沒什麼家人,好幾年就是在局裡值班過去的。”魏秋歲淡淡道,“今年估計也是吧。”
餘非笑起來:“聽起來好心酸啊……不和妹妹一起嗎?”
“你會和家人一起過吧。”魏秋歲抬手點了根菸,在黑暗中一點小小的星火,“魏夢夢這個人,在和不在也沒什麼區別。”
魏秋歲把餘非送回家後,兩個人至此道了別。
餘非全身心投入到他的教育事業,魏秋歲全身心投入到他的刑偵事業,兩個人除了偶爾案件細節上的交流,基本也沒怎麼說過話。
日子平靜如水到了除夕前。
餘非和自己老媽已經翻篇了,無論是和魏秋歲還有聯絡還是喊她王八的事情,老媽又開始一個接一個電話問他年夜飯想吃什麼,必須具體到做法的那種。
“……糖醋的紅燒的無所謂吧。”餘非捧著水杯嘆了口氣,“媽,我明天就回來了,您發揮您正常水平燒菜就行了,你兒子啥都吃。”
“你個小王八這不過年麼!”餘媽在電話裡喊道,顯然似乎還不能忘懷自己被叫王八的事情。
“過年也是過一天,不過年也是過一天,有什麼區別。”餘非嘟囔道。
餘媽躊躇了一會,問道:“那個……今年不、不帶什麼人回來吧?”
“帶什麼人?”餘非沒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