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會停滯,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去。所有的事情我不能百分百掌控,我就不會讓你涉險。”
“可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餘非說,“將近千萬美金的誘惑在前,那人的狗命就是塊流油的肥肉,誰都想搶。”
“餘非。”魏秋歲停下腳步,一字一頓道,“這案子不查了我都不會讓你冒險,你記住這一點。其他的我會想辦法。”
餘非擋住他的道路:“魏秋歲,都查到這裡了啊!”
“那我也會想別的辦法。”魏秋歲說,“別說了。”
“你想什麼辦法!”餘非用手指著地,“那你想你現在就在這兒給我想,來,想。你今天不想到辦法我就在這擋著你不讓你走。”
魏秋歲吸了口氣:“這件事上你聽我的……”
“我說了我能和你一起承擔!”餘非提高了一些聲音。
“那我也說了不可以。”魏秋歲的聲音沉了下去,“我在你父母面前說的話不是哄他們開心,就像你說的,要我惜命是因為要我顧及和考慮到有你的未來,那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餘非看著他,用力在他胸口點了點:“那你有三長兩短怎麼辦!”
“至少你不會。”魏秋歲說,“我如果……”
“魏秋歲,你覺得我現在在這裡和你扯皮就是因為我在意你或者我任性或者我他媽好愛好愛你愛到神志不清……我真的不是。”餘非往後退了兩步,他說起話來直白激動後,鼻子就開始發酸發澀,強忍住自己顫抖的聲音,“……我夢見劉友霖好幾次了,他沒死這會都能高考了。他家裡人打電話來我都沒敢接,我生怕他們和我說起他……”
魏秋歲肩膀一抖,向前一步想拉他。
餘非躲了一下,又往後退了一步:“還有馮光義……我有時候總會想起看見他最後一面的時候,我覺得他是真的想玩玩遊戲機,他也不是想玩遊戲,他就是想和我玩兒啊。可是為什麼那是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餘非。”魏秋歲低低叫了一聲,眼神哀切而複雜。
“雖然我們都不虧欠他們什麼,但我真的想讓那些隨隨便便決定他們生死的人,摁著他們的頭在他們墓前給他們磕他媽三個響頭,想問問他們憑什麼。”餘非咬著兩邊的槽牙。
“我都知道。”魏秋歲走到他面前,伸手抓著他一隻手的手腕,餘非往後抽了兩下沒抽掉,站在原地自暴自棄地垂下手,任由他握著。
“……魏秋歲我有時候真的也很害怕。”餘非聲音都哽咽了,“我膽兒也不大,人又懶,沒有你我可能都崩潰了現在……但我是活著的人啊,我特別想為他們做點事情。”
魏秋歲垂眼看著他,用拇指輕輕又溫柔地搓著他的手腕。
“我真的很沒用。”餘非咬著嘴唇狠狠低下頭。
魏秋歲單手攬著他抱在自己懷裡,手託著他後腦勺,臉頰貼著他的額頭:“對不起,沒用的是我。”
餘非一隻手摟住他的腰,一隻手狠狠打了一把他的背:“別說對不起啊!”
“我一直說我會保護你這種話,到頭來什麼都沒做好。”魏秋歲閉上眼,“我也害怕。我人生中沒有比現在這一刻更在乎一個人了……我怕我脫手你就忽然不見了,這種害怕於我也是日日如影隨形。”
餘非收緊了手,頭埋在魏秋歲的肩膀上。他所有的煩悶委屈還有害怕和難以承受的情緒,在此刻像是決堤的洶湧河流傾瀉而出,從喉頭升起的鹹苦味在鼻腔和眼中醞釀之後,湧了出來。
他在魏秋歲的肩膀趴著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