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明天就給你拿來。”許柯說。
彭希道了謝,把許柯送到了門口,等他上車了才回去。
隔日,許柯就差人把筆記本送來了。
“是這臺麼?”彭希問。
“對。”簡凝點點頭,把筆記本抱到了床上,“你讓許柯帶來的?”
彭希開啟膝上型電腦,接上電源:“是。”
“我之前開啟過,裡面東西被清空得乾淨了。”簡凝說,“你想在那老狐狸那邊看見什麼,估計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簡凝用手抵靠著下巴,“老狐狸會讓你知道該看什麼。”
他手指一敲滑鼠,點開了整個螢幕上唯一的,最顯眼的那一個網頁,開啟網頁之後,可以看見一些很早時候的歷史記錄,最早可以追溯到今年的2月。
簡凝點開那條記錄,果然只看見了一個郵箱的登陸記錄。
“……果然。”簡凝點開那條記錄,蹦出了一個郵箱網址。
“定時郵件嗎。”彭希說,“用這臺電腦發的?”
“不是這臺電腦發的,但是……我們可以用這臺電腦關閉。”簡凝開啟郵箱後能直接看見郵箱儲存的賬號密碼,他鍵入之後,就能登入郵箱。
內裡能看見6個月的定時傳送資訊,每月一條,相同內容。全部是關於池崢明和背後的所有利益關係,至此,警察看見了什麼,他們就看見了什麼。
“所以就算我們不發現,四月開始六個月後也會停止。”彭希感嘆道,“方叔叔千算萬算,他沒有算到方棟會和池崢明混在一起,否則方棟到如今,還是可以當個混吃等死的少爺。”
“對。”簡凝嘆了口氣,把筆記本和上道,“一會把這個交給警方。”
“好。”彭希點點頭。
之後他們沒有再說話。
總有種到此為止的塵埃落定感。
簡凝挪動到床邊,雙腿從被子裡伸出,垂到地上。
他一動不動看著窗外,似乎在發呆。
彭希蹲到了地上,垂著雙手抬眼看他:“簡先生……”
“我有點意外。”簡凝歪了歪頭,目光似乎越過窗戶過得很遠,“我傷得那麼嚴重的時候,沒有一個所謂的‘家人’來看我,但這個人,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卻把這些障礙一一掃除,讓我感覺他好像還是愛我的。”
彭希把手放到他的膝蓋上。
簡凝的淚從眼睛裡滾出來,落在手背上:“我為什麼不早點發現……”
彭希抬手擦了擦他的下巴:“他為你做這些,不是想讓你難過的。”
簡凝閉著眼,嘴角輕輕用力,忍耐著那些情緒,他點了點頭,抬手抱住了彭希的脖子,把他抱在了懷裡。
彭希撫了撫他後背的頭髮,輕輕拍了拍:“沒事的。”
“不是,我只是想起小時候……”簡凝哽了一聲,“我六歲的時候,我被我媽打得渾身是傷,他拉著我的手,在一個大霧天的清晨來接我。後來我媽告訴我他想搶走我,她逼我剪掉了頭髮,我長大了才知道,是他救了我。”
“這次他又救了我。”簡凝把頭埋到了彭希的肩膀上,“可是我沒有辦法,再和他說謝謝了。”
“他聽得見。”彭希也哽咽了,“他聽得見,你對他說吧,他肯定聽得見。”
簡凝吸著鼻子,眼淚順著彭希的肩膀流入他的脖子,他啞著嗓子悶聲半晌,難過得聲音顫抖道:“……謝謝,謝謝……爸爸。”
……
簡凝三天後出了院。
工作狂魔名不虛傳,簡總回到了AQA的早晨,還沒來得及接受全體員工對老闆的想念和各種保健品慰問,已經開始開梳理工作的晨間會議。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