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柯嚇一跳也跟著站直了。
“……早?”彭希連忙道。
“你再晚點起來阿凝要殺過來了。”許柯說。
“……”彭希連忙看手機,“幾點了?”
“五點半。”許柯說。
“那還早啊?“彭希鬆了口氣,“我以為七點了……簡先生應該還沒來吧……”
“來了啊,啊……應該是和你一樣,昨天沒走。”許柯說,“所以你趕緊起來吧,早點做造型,要不要洗個澡?二樓有個沖涼的地方,但只能出冷水。”
“我不怕。”彭希抓了把頭髮,趕緊拿了衣服下樓。
八月底雖然熱,但大早上衝了頓涼出來,彭希還是凍得汗毛直豎。化妝師和造型師陸陸續續來了,化妝室裡一下比昨天更熱鬧起來。
彭希做完了造型,穿好衣服。整個人氣質都變了,他五官不上妝都立體深邃,眉骨像歐洲人那樣分明,這個造型之下,他褪去了青澀的少年氣,像誰家的貴氣少爺,紅寶石點綴的耳釘讓他內斂又英俊。
許柯感嘆道:“好帥啊這身,是阿凝的審美了。”
他又轉頭看看:“不知道阿凝穿什麼。”
圈裡設計師的著裝有喜歡低調的,有的就偏向怪誕不羈的,多數去看秀還是會穿得很好看。簡凝這種天生就模樣英俊的,不知道屬於哪一類。
他把這個問題悄悄問了旁邊的許柯,許柯說:“他啊,屬於看心情類……”
“他心情好呢?”彭希問。
“那當然是全場都沒他好看。”
彭希忍不住笑了一聲:“心情不好呢?”
“去都不會去。”許柯說,“他……”
他話音剛落,簡凝已經站在門口,靠著門框看著裡面:“好了嗎?”
彭希望過去,他穿得和自己很像,黑白分明的襯衫,西裝披在外側,就是戴著白色的手套。他半邊頭髮攏在耳後,露出耳朵上的環狀耳環,上面鑲著三枚熠熠生輝的鑽石。
神色淡漠,眉頭高揚,看人的時候微挑下巴垂著眼,是他最平常的神色。
“這屬於心情好吧……”彭希低聲說。
“……感覺屬於第三種。”許柯拍拍彭希的背,“去吧。”
走秀有很多次,被邀請看秀倒是第一次。
彭希知道這個位置本來並不是自己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就被簡凝莫名其妙邀請來看了,好像還是有些不同的感覺。
還是興奮激動多一點。
“我以為看秀下午去就行了,沒想到還是要那麼早起。”彭希打了個哈欠,他有點睏意,為了防止自己沒精神只能有一句沒一句和簡凝在車裡聊起來,但多數都是自言自語,“我以前走秀的時候,這個時間應該都在後臺化妝……每次後臺都能發生奇奇怪怪的事情。”
彭希又回憶了一會:“我記得我第一次來上海走秀是二十歲那年了,好像就是Pluviophile的開年大秀。那場的舞臺為了契合主題還弄了個人工降雨,我第一次踩高跟走,還好前面都走下來了,就是快下臺的時候滑倒了,衣服的材質還是雨衣,好滑,我就從臺上一路滑了三階樓梯一直滑到後臺,旁邊的人拉都拉不住我……”
彭希可能越想越好笑:“這設計師是魔鬼嗎??……我渾身痛了三天才下床,主要是那個滑行距離真的太遠了,感覺自己保齡球成……精……”
他轉眼的時候,看見簡凝似笑非笑看著他。
“……哈哈哈。”彭希覺得自己可能話太多了,尬笑了兩聲,準備閉嘴。
“那個設計師。”簡凝忽然攤開手放在胸口,一臉看戲的表情,“是我。”
彭希:“……”
簡凝坐在後座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