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達一連在家整理了幾日的證物,在孟知府要前往成都迎接新總督上任的時候,徐鴻達穿戴整齊出現在知府衙門外。
孟知府一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地說道:“徐大人身體養好了?我看著你紅光滿臉病好的倒是快。”
徐鴻達淡定自若地笑道:“不過是起夜穿少了犯了咳嗽了,吃了我閨女配的藥已經大好了。”
一聽徐鴻達提起她的郡主女兒,孟知府不得不把滿肚子的不滿給嚥了回去,麵皮抽搐了幾下,努力將火氣壓下去,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徐大人這是準備繼續審案?”
徐鴻達一臉無辜:“不是去成都迎接錢總督嗎?”
孟知府差點被噎死,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四川這麼多同知,若都去迎接錢總督,只怕接官廳錢得排出去三里路去,你只管在家審你的刺殺案就好,不必往成都去了!”
徐鴻達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按理說是下官是沒資格去迎接總督大人的,可當初在山東治理水患時,錢總督京經常來與下官秉燭夜談。如今他到了四川,我不去迎接只怕辜負了錢總督待我的情誼。”
孟知府頓時啞口無言,人家徐鴻達明說了和前總督是好朋友是知己,他有多大臉面攔著?看著這個自己從各個方面都壓不下去的下屬,孟知府當真是吃了一肚子氣,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那徐大人自便吧。”
徐鴻達笑的十分儒雅:“大人先請!”
孟知府一甩袖子上了自己的馬車,徐鴻達笑著對衙門外的其他官員拱了拱手,也上了自家的馬車。
車輪滾動起來,徐鴻達收了笑容,開啟自己做的手札,細細地從頭檢查,看哪裡寫的不明確,哪裡有遺漏。
馬車行駛的極快,四日後兩人正好在錢總督到的頭一天到達了成都。此時成都城內擠滿了成都各地來的官員,城裡的客棧都擠得滿滿當當的。
孟知府的心腹孟二茗在城裡繞了一圈,沒定到合心意的上房。孟二茗忐忑不安地回來報信,孟知府轉身看了徐鴻達一眼,露出一個假笑:“聽說這成都府內的客棧都滿了,不知徐大人準備下榻何處啊?”
徐鴻達一臉憂愁地說:“之前楊提督寫了信說已收拾好客房,下官倒是不愁去處,只是不知道知府大人要住在何處?若是實在沒住處,不妨跟著我去楊提督府上,我厚著臉皮求一求,總不能讓大人在外面凍著。”
孟知府又一次被噎了回來,打來成都的那日起,徐鴻達先拿郡主壓他、又拿錢總督堵他的嘴,現在到了成都又拿楊提督打他的臉,合著這四川就他徐鴻達交情廣是不是?
孟知府惱羞成怒,一氣之下說道:“我和蜀王是至交好友,我一會就去蜀王府借宿。”徐鴻達眼裡閃過一絲憐憫,拱手道:“祝大人好夢!”
孟知府抬頭看了看掛在天空中的太陽,不明白這個時辰說什麼“好夢”,冷哼一聲:“不知所謂”便轉身上了馬車。徐鴻達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好好珍惜現在吧,也沒幾日美夢做了。”
徐鴻達到了楊提督家,才洗了臉換了乾淨的衣裳,楊成德得了信就匆匆地從兵營裡趕了回來。進了門,也顧不得寒暄,直截了當地問道:“怎麼樣?都查出了什麼?”
徐鴻達將自己帶的東西呈給楊將軍,又道:“這些年蜀王籠絡了不少鹽商,光川南一處,蜀王每年就能從那得不下五十萬兩的銀子,更別提糧草、布匹等其他東西了。”
楊成德緊皺眉頭,細看了徐鴻達整理的手札,不禁勃然大怒:“這個狗東西,居然想自立為王?他還覺得委屈,也不想除了他,哪個親王還有封地?這樣狼子野心的人,早該割了他的腦袋!”
看了眼徐鴻達,楊成德緩和了語氣:“也就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