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瞬間銅盆底下傳來“咕嘟咕嘟”的聲音,隨即大量煙霧從注水口湧了出來。青青緊張地盯著銅盆看,沒過多久上面的的水就沸騰起來,青青連忙將木蓋蓋上,仔細聽著石灰水沸騰的時間,好估摸怎麼改進。
朱朱按照青青的法子擀了許多面條出來,煮熟以後控幹水又拿油炸了兩遍,直至酥脆噴香才撈了出來。
朱子裕知道青青在給她爹搗鼓吃食,送來了許多新鮮的鹿肉、牛肉和羊肉。因為要放面裡吃,朱朱放了足足的調料,拿小火慢慢燉了一天半,晾乾以後又切成片,拿油紙包了足足三大包。
姐妹兩個給父親備足了吃食,朱朱擔心父親光吃麵條絮叨,還做了許多香酥火燒,涼著吃香,掰碎了拿肉煮著吃也行。
當徐鴻達將筆墨、臥具、蠟燭準備好時,問家人準備了什麼吃食,青青和朱朱立馬叫人抬了一個筐來,登時把徐鴻達嚇了一跳。
青青仔細的給徐鴻達演示了怎麼煮麵、怎麼煮餅,並不忘囑咐:“記得在石灰裡埋個生雞蛋,等回頭吃完麵雞蛋也熟透了,餓了好墊肚子。”
徐鴻達猶豫地看著一包又一包配好比例的石灰粉,有些猶豫地說:“只怕士兵不讓帶進去吧?”
朱朱聽了忙說:“青青讓朱子裕幫忙打聽了,只是檢查瑣碎了些,確定沒有夾帶小抄的話不會管太多。”
徐鴻達看了看堆的滿滿的石灰包,有些嘆氣:“這也太多了,這多少包啊?”
青青笑道:“五十四包,我給爹算好了,一共考三場,每場考三天。一天起碼需要六包,三包煮飯三包燒水泡茶,剛剛好。”
徐鴻達搖了搖頭,摸了摸青青的腦袋道:“你的好意爹心領了,留著煮飯的就行,燒水就免了,畢竟是去考試,再讓人說什麼就不好了。”
青青好說歹說,徐鴻達只是不應,青青只能遺憾地拿出來一半。
初八晚上,家裡早早地準備好了飯菜,讓徐鴻達吃了趕緊睡覺。半夜三更一到,家裡人都起來了。
徐鴻達歉意地給老孃蓋了蓋被:“您睡就是,別為了我折騰。”
此時,徐婆子心裡也沒有非讓兒子中進士的念頭了,只反覆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若是身子難受別硬扛著,早早的出來。徐鴻達答應了,也來不及和老孃多說,便和徐鴻飛匆匆地出門了。
到了貢院門口,朱子裕早就守在了那裡,身邊還跟著個老僕,也不知是朱子裕找了關係,還是自己面子大,搜撿計程車兵果然沒有為難他,雖然掰碎了他所有的餅,挨個檢視了他的生石灰,但沒有不耐煩的表情。就是看到裝著飯食的籃子裡除了裝了醬肉的油包、炸過的麵條、掰碎的燒餅外,還有些生雞蛋,洗好的小青菜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裡琢磨著:這位爺準備的倒是齊全,也不知到時候是生啃還是硬吞了。
進了大門就沒有人替徐鴻達扛行禮了,只見他揹著臥具和筆墨蠟燭,雙手分別提著裝滿了石灰和食物的籃子,大步穿過龍門,找到了自己的號間,鑽了進去。卸下渾身上下的東西,徐鴻達不禁十分感激醫道長,若不是他教自己練了這麼多年的五禽戲,只怕走不到號間,就得被這些東西給累趴了。
號間裡的木板是可以移動的,徐鴻達將木板分開,一上一下,坐在下面那層凳子上,把筆墨鋪好,等著考試開始。
這次考試,當朝天子選了一名翰林大學士任命了主考官、從詹事府選了一人做副主考,另有同考官二十人,提調官二人、監試官二人。
發了試卷下來,仔細將主考官念的題記下來。大早上的,徐鴻達也不願意煮麵,只拿些小點心墊了墊肚子就開始讀題做答,也不知寫了多久,只感覺肩膀有些痠痛,腹中有些飢餓才停了下來。將試卷、筆墨仔細的收到一邊,他艱難地站了起來,稍微活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