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我家,她也就在後院鬧騰下,前院她伸不進手來,我在外頭做什麼她也沒地方打聽去,就她孃家那幾個侄子,還不夠我一個人揍的。你不知道她孃家就是個落魄戶,打她爹那輩起爵位就沒了,一家子最大的官就是個六品,還是拿銀子捐出來的虛職。她家的銀子,也就剩她祖母存的那幾萬兩了,據說幾房為了那點銀子爭的一個個和烏雞眼兒似的。我那個後外祖母如今管著家,據說每年偷摸的賣祭田,也就是別的房不知道,若是說出來,更有的鬧呢。”
青青聽著覺得十分熱鬧,忍不住嘖嘖稱奇:“你父親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鎮國公,怎麼續娶了這家的姑娘。”
朱子裕無意識地捏起了一塊糕,吃了兩口,方才說道:“當年我娘嫁入鎮國公府是我祖父給選的親事,等我娘沒了,父親的親事就是祖母相看的。祖母年輕的時候家裡的大事小情、來往送禮都是她的陪房幫著打理,等我母親進門又是我娘打理這些往來關係,我祖母除了和幾家王府公府還略微熟悉些,旁的都不認識。我爹續絃,又要年輕漂亮的,又不想要庶出,那些正兒八經上進的人家哪裡看的上我爹那個只知吃喝玩樂又年過四旬的男人。也是高家的祖母聽說了,託了門路,主動帶著我後孃上門拜訪,才說合了這事。”
青青嘆了口氣,剛要言語,寶石端著一小罐湯圓來了,正要盛出來,就聽外面噼裡啪啦又是一陣鞭炮聲,朱子裕遺憾地看著還沒入嘴的湯圓:“這回估計報喜的到了,可惜湯圓還沒撈著吃呢。”
青青估摸著一會肯定會有人進來,若是此時他倆出去定會撞個對臉。她四處瞧了一圈,看到了角落處放的一張雕刻著四君子的紅木屏風,她一招手,指揮著朱子裕搬凳子,自己抱著碗,寶石拿著小罐,三人溜到屏風後頭。寶石剛盛好了兩碗湯圓,就聽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連連的賀喜聲。
青青和朱子裕兩人對視一笑,悄悄的吃著湯圓,側著耳朵聽外面說話。
那報喜的一口一個徐會元,把徐婆子哄的哈哈大笑,除了寧氏準備的大紅封外,徐婆子也出了回血,自己開箱子拿了五兩銀子出來,給了報喜的人。這些人也不能多待,揣著沉甸甸的銀子樂呵呵的走了,又有鄰居聽到動靜來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