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猶豫了片刻,到底沒敢開啟看,而是親自拿著送到了福壽宮。太后看著那完好無損的鉛封,眼神頗為複雜地看了眼皇帝,這才讓錦瑟嬤嬤拿了小刀來,自己一點點拆開封印。
太后娘娘先看的是四川送來的密信,劉道遠在信中十分詳盡的寫了當初那丫鬟的身世以及發嫁情況,越往後看越如之前所料,太后嘆了口氣,將信遞給了盛德皇帝:“上頭寫著丫鬟寧蘭芷嫁於吉州府玫城縣平陰鎮灃水村秀才徐鴻達為妻。”
盛德皇帝聞言心情十分複雜,既有些欣喜又有些失落,拿過信來匆匆掃了一眼便讓安明達端個火盆進來,自己親自將密信點燃後丟在盆裡,火舌瞬間將那信紙吞噬。看著皇帝的舉動,太后欣慰地點了點頭,又拆開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是暗衛送來的,裡頭記錄了這些年徐家姑娘生活的點點滴滴,打從出生起到上山六年再到京城,太后越看越吃驚,等放下那摞厚厚的信,太后娘娘望著牆上的《八仙過海圖》發愣。皇上不明所以,剛伸手拿過信來,卻聽見太后忽然說了一句:“原來書香居士居然是那麼小的丫頭。”
盛德皇帝:……???
太后娘娘打得了那《八仙過海圖》後,十分喜歡書香居士畫的神仙,世人投其所好,這兩年斷斷續續又送進來《蟠桃盛會》、《鴻鈞講道》、《開天闢地》等關於神仙的畫作,都被太后收藏了,時不時就拿出來賞玩一番。作為太后的親兒子,盛德皇帝十分了解太后娘娘的喜好,還琢磨著讓人查詢下書香居士,給福壽宮的照壁上也作上一幅。
這會突然聽到太后娘娘說書香居士,下意識就以為書香居士又作什麼新畫讓太后知道了,忙問:“母后喜歡什麼畫,兒子讓人買去。”
太后看著盛德皇帝惱怒非常:“你豬油蒙了心,既然幸了徐宜……徐嘉懿的娘,怎麼就不把她帶回宮來?那會子怕我生氣了?那旁的讓我生氣的事你怎麼不收斂一些?”
盛德皇帝一臉莫名地被太后娘娘罵了個狗血噴頭,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吱聲,低頭看摞厚厚的紙上,一刻鐘後,盛德皇帝終於知道了太后娘娘惱怒地根源,忙寬慰太后道:“太后喜歡的話,常叫她進宮便是。”見太后依然神色憤憤地,盛德皇帝忍不住說道:“若是當年將人帶回來,那徐姑娘就沒有機會上山學畫,想必也不會有今天的書香居士了。”
太后一愣,臉色緩和了幾分,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盛德皇帝趁機說:“原本我就想著宣書香居士進宮為福壽宮的影壁牆新作上一幅畫,若是徐姑娘就方便多了,不如明日母后就傳她進宮來?”
太后看著盛德皇帝殷勤地眼神,忍不住說道:“早晚都會見到,何苦這麼著急?”盛德皇帝嘆了口氣:“我一個皇上哪能隨意見朝臣家的女孩,若是她在母后宮裡作畫,我便能借此多見她兩次了。我與那孩子無緣,也沒什麼能給她的,想著藉由此事多賞賜她一些,以後看顧她也有個由頭。”
太后聽了點頭道:“也成,只是需得謹慎些,不要讓人看出端倪。”盛德皇帝點了點頭。
第二天,書生學習、文人墨客照例來書畫坊賞畫,也有的技癢在一樓揮毫灑墨一翻,彼此間互相探討。氣氛正熱烈,忽然來了一位公公來傳旨,在場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掌櫃的驚疑不定,只能跪下接旨。
公公卻不急著念聖旨,只笑眯眯地看著掌櫃的說:“這聖旨是下給書香居士的,還得由書香居士接旨。”掌櫃的無法,只得趕緊讓人去請,一邊又試圖將畫坊清場。可別看平時這些文人墨客一個個風雅至極、不理俗世,可這會一個比一個八卦,都瞪著眼睛瞅大門口,誰也不肯出去。
這些人身份不一,掌櫃的也不敢硬攆,看那傳旨的公公,也一幅笑眯眯看戲的模樣,頓時沒轍了。也不怪這些人好奇,打這鋪子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