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若太過分,她還是要說兩句的。
秦玄穆隨後換了外袍,坐在案几前批閱奏疏。
這都是因為出去一趟沒有來得及處理的,寧櫻看著他的背影,忽地把阿昀交給張嬤嬤,走過去親手給他磨墨。
他側頭,朝她微微一笑。
寧櫻索性坐下來陪他。
燭火在夜裡泛起溫暖的光,將兩個人的影子交疊。
紅桑很晚的時候還聽到秦玄穆與寧櫻說奏疏的事情,後來她都犯困了,才看到秦玄穆站起,把寧櫻抱去歇息。
等到六月,院試的訊息傳來,秦玄穆看著名單,嘴角翹起——這小子,到底是考上了。
他先去永安宮與太后商量了一番,而後才去景陽宮。
寧櫻聽說准許她回孃家,不由目瞪口呆。
“皇上因何……”她心想,明日並不是什麼節日,為何如此突然?
秦玄穆這時才告知與寧潞之間的秘密:“朕早先與他約定過,如若他考上秀才,便讓你回家一趟。”
寧櫻才恍然大悟。
“難怪他這般刻苦呢。”她忍不住笑,笑罷兩隻手摟住秦玄穆的脖子,“多謝皇上。”
“不用謝我吧?”
她踮起腳親他的唇:“沒有皇上這番話,弟弟豈會好好唸書?”
果真是聰明,秦玄穆輕聲一笑,沒有反駁。
能回孃家,寧櫻自然是興奮的,馬上讓宮女收拾行李,不過想到兒子,立時遲疑了下:“皇上,那阿昀呢?”
“你帶去寧家,正好與他外祖父,外祖母親近下。”
這麼好,寧櫻又忍不住跑去親秦玄穆。
太高興了吧?秦玄穆看著她的笑顏,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但寧櫻處於這種狀態下,並沒有絲毫察覺。
她抱著兒子,去與太后告別。
太后讓她多待幾日,然後看了一眼兒子,心想她沒什麼,可是這兒子居然如此大方?寧櫻不在宮裡,他真的受得了?可那是秦玄穆的決定,太后始終是沒有置喙。
一家三口坐著一輛尋常的馬車去往寧家。
到門口時,寧櫻看秦玄穆並沒有下車的意思,便有些奇怪:“皇上不去嗎?”
“我去了,恐怕岳父岳母會不自在。”
言之有理。
每回父親母親看到秦玄穆,都會顯得極為緊張,時常是話也不敢多說一句的,不過誰讓他是皇帝呢,除非像她與他這般親近了,才會肆無忌憚,別的人怎麼敢?寧櫻道:“那皇上是馬上回宮了?”
“嗯。”他頓一頓,“你準備待幾日?”
寧櫻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猶豫不決:“皇上准許妾……”
“你自己看著吧,如果想回了,與柏青說一聲就行。”秦玄穆讓柏青留在寧家。
寧櫻點點頭,抱著阿昀下車。
秦玄穆的馬車很快就離開了。
守門的小廝看到寧櫻忽然出現,差點沒嚇死,立刻就要高呼,寧櫻道:“別聲張,此訊息不能傳出去。”
他馬上閉了嘴,領著寧櫻進去,而後把大門關得死死的。
此時已是傍晚,寧步青,寧潞都在,與江氏三個人快步迎出,江氏因為不敢相信,腳都是軟的。
“阿櫻……阿櫻,真是你?”江氏盯著寧櫻。
“是我,娘。”寧櫻笑,瞄一眼弟弟,“皇上與阿潞有約定,阿潞考上秀才便讓我回家。”
“哎呀!”江氏啪的一聲打在兒子肩頭,“這種事情你也瞞著我們?你這孩子膽子怎麼這麼大啊!”
寧潞也不生氣,他看著姐姐,自豪的道:“娘該誇我才是啊,沒有我,姐姐可不能回來。”
江氏反駁不了,只是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