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豔色的嘴唇給吃下去,這會兒下口不留情,待到放開她的時候,只看她兩眼裡疼出了淚,溼潤潤的一片,煞是惹人疼。
尤其是那兩片潤溼的嘴唇,紅腫之中帶著瑩潤,才被他碾噬過一遍,更招人喜歡。
她望著他,就靠在他胸膛上,而他只是忽然抬手遮了她的眼,感受著她那睫毛刷過自己手心時候的微妙,卻道:“爺今兒背上不好,別勾引爺辦了你。”
顧懷袖彎著唇一笑:“分明是你自己滿腦子不正經,卻說我勾你。”
張廷玉道:“你何時不曾在勾我?”
顧懷袖立刻踹了他一腳,嗔道:“淨會瞎扯,胡說八道!”
張廷玉放開她,只道:“叫我一聲來聽聽?”
顧懷袖以為他犯病,只道:“張廷玉。”
張廷玉搖頭。
於是她又喊:“張翰林。”
張廷玉還是搖頭,只看著她,看她什麼時候能喊對。
顧懷袖皺眉:“張總裁官?”
張廷玉聽了,抬手就掐她臉,“笨死了,再想。”
“張老先生……”
顧懷袖捂自己臉,只拍開張廷玉的手,覺得這人下手太黑!哪兒有往人臉上掐的?
她總算是喊對了。
張廷玉目光凝在她臉上,笑道:“再喊一聲?”
顧懷袖只看他那曖昧的目光,就只道這人沒安什麼好心,指不定還要讓她在床上這樣喊,頓時紅了臉,道:“老不正經的,別瞎鬧了!”
“乖,喊一聲……”
張廷玉樂此不疲,勾著她小巧的下巴不放手。
顧懷袖嘴唇一扯,兩頰豔若桃李,吞吞吐吐的:“張、老先生……”
他聽了,便埋頭又吻她,只讓她連力氣都沒有了。
顧懷袖小心地摟著他脖子,不碰到他傷處,卻道:“你現在也算是熬出頭了,會試一過,人人都是你門生……雖還有兩名副總裁,可到底你手裡權力最大,過了今年,什麼都好了。”
如今已經是康熙四十五年了。
顧懷袖想著又忽然道:“總叫你張老先生,你也不怕把自己叫老了……”
話音剛落,她眼角餘光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忽然就淚眼模糊了起來。
她秀氣的大拇指靠著張廷玉鬢邊,已然瞥見一根白髮……
忽然心痛不已,讓她有些止不住淚。
張廷玉自然清楚,他是心裡裝的事太多,想的太多,所以才三十四就有白頭髮了。
他老得太快。
平生最憂壯志未酬先生白髮,壯志已酬黃土一抔。
他只是老得快,卻還沒老,來得及……
細數生平少年多少豪情,已盡藏於胸中,隱忍不發,且待那位極人臣之日。
看她哭得不能自已,張廷玉只溫柔地捧著她的臉,又鎮定自若笑嘆:“都讓你叫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