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大公子怎麼會去外面找大夫?
這些事情,平時都是長安負責的。
如果她的料想沒錯,那麼大公子應該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
而他這樣的人,一旦起了懷疑……
長安已經有些不敢想下去。
她心煩意亂地轉過拐角,就看見張廷瓚走過來,兩個人正好是面對面。
後面的人還沒跟上來,張廷瓚一擺手,就讓小廝帶著上官轅從旁邊繞路走。長安沒有看見,上前便問安:“大爺?”
張廷瓚注視著她,以前並沒有怎麼注意到這一個伺候在老夫人身邊多年的姑娘。
眉目清秀,眼神通透,手背上還留有當年救玉珠留下的傷疤……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長安很善良,她也從來不曾露出過馬腳。
可如今,他深邃的目光,頭一次真真正正地落在她身上。
那種感覺,頗為奇妙。
這麼一個對自己懷有愛意的女人,他竟然沒有注意到。
張廷瓚在前面站了許久,不曾說話。
時間慢慢地流逝,他終究還是開了口,對長安說了一番話。
長安聽了有些恍惚,連張廷瓚從自己身邊過去都沒意識到。
她痴愣愣地站了許久,也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之前老夫人還讓她去看馮姨娘,她摸了摸自己手背上的傷疤,有些心不在焉地往那邊走。
剛剛進門,馮姨娘便看見救星一樣,拉了她的手,“長安……”
長安皺眉:“你怎麼了?一會兒沒見,怎麼又這樣心神不定?”
馮姨娘帶著哭腔:“剛剛大爺找我去大少奶奶屋裡說話,說我肚裡的孩子,若是大少奶奶喜歡,就讓她抱去養……長安,我不甘心,為什麼我的骨肉要給別人養?大少奶奶本來就是個不能生養了的,我若是生了個女兒,自然是不值錢,可若一舉得男,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那你能怎麼辦?”
長安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她心裡厭惡馮姨娘,也厭惡哭哭啼啼的女人,現下巴不得甩了袖子就走。可畢竟還拴在一根繩上……走不脫……
馮姨娘眼神一狠,咬牙將那早已經準備好的藥包拿出來,手一直在顫抖:“長安……只有你能幫我了,一會兒晚上我去大少奶奶那邊請安,你為我準備好這一貼安胎藥……我定然有辦法嫁禍到她的身上去……”
“這是什麼?”
長安接了藥包,有些愣住。
馮姨娘道:“富貴險中求……我一定要扳倒大少奶奶,你不是跟我還說,老夫人很重視我這一胎,如果出了問題,肯定要責斥她的……妒,也是犯了七出……”
人,總是一個賽一個地狠。
一旦生出來野心,就開始變味兒了。
長安心裡裝著別的事情,只覺得恍恍惚惚,根本不願意去多想。
馮姨娘跟大少奶奶死掐,不正是她一開始希望的嗎?
讓她們狗咬狗一嘴毛就是了……
長安擺了擺手,算是答應了下來,滿腦子都是剛才遇見張廷瓚的場景。
她出了屋,便去那邊給馮姨娘熬安胎藥。
馮姨娘這邊卻是看著時候差不多,趕緊去了大房。
可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沒能進去。
“姨娘,二少奶奶說了,大少奶奶人在病中,誰也不見。現在您的肚子金貴著,不敢把病氣過給您,您的心意大少奶奶跟二少奶奶都知道了,只是不必這樣頻繁地來。”
汀蘭掐著嗓子說話,雖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可二少奶奶吩咐了不可讓這一位進來,他們自然聽話得很。
馮姨娘說:“妾身只是府裡的婢女出